见有人草草了事,立刻就是一棍。
乔二苟挨了两下,疼得差点嗷嗷叫。跟他一组相互帮忙的叶三也挨了一棍,不敢再浑水摸鱼,拼了命的洗刷对方。因为没有热水,一开始还觉得冷,但很快就热了起来,火辣辣的烫。最后两人与其他人一样,身上红得就像是刚出锅的螃蟹,只感觉连皮都给搓破了。
从澡堂中出来,乔二苟身上是火辣辣的烫,身下却是凉飕飕的——浴堂里面还有剃刀,不过是剃下面。
现在他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就像是刚出生时的模样。
看着周围一个个赤条条的身子,自己也精赤着身子的乔二苟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想笑。可指使了他们一天的人,一点空闲也不留,很快就传下口令,让乔二苟与其他人一起排着队去领衣服和鞋子了。
乞丐从不知纪律为何物,但他们知道军棍,在队伍中不老实的也同样是一军棍,队伍便排得跟接受了半月队操一般整齐。
春风中精赤着身子,乔二苟冷得瑟瑟抖,下面的物件都快要缩进去了,方才还想笑两声的心情现在是一点也不剩了。
幸而只排了小半刻队,乔二苟也领了一件衣服。他急匆匆的将叠好的衣服抖开,却现这是哪里什么衣服,就是一口钟。一块布裁开,再缝起来,两边没袖子。穷和尚常穿,富和尚就看不上了。只是做乞丐的没什么挑拣,乔二苟拿起衣服,赶急赶忙的套在了身上。除了衣服,还有一条草绳做腰带,一双草鞋穿起来。
几十个光头都穿得一样,乍一看,倒是几十名沙弥聚在一起。
不过沙弥是不用刺字的。
乔二苟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被龙飞凤舞的刺上了四个字,又揉进了特地调好的墨汁,使得字迹鲜明。
乔二苟不识字,但旁边有识字的人念——云南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