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钲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儿子鲁钝,让大人失望了。”声音几乎低得听不清,但他又飞快的抬起头,迎上韩冈的眼神,“但读书多年,儿子总想试上一试!不管成与不成,不试试,儿子总是不甘心的。”
韩钲刚刚有了秀才的资格——眼下制度初行,这秀才不过就是一个空头名号,按照韩冈定制的标准,日后也不会多媳。真正想考进士的,不会太放在心上。
等今科韩钲再去参加举试,举人的头衔也当能顺顺当当的到手。不是说韩钲的才学有多高,官宦子弟和官人参加举试,贡举资格一向拿得十分轻易。别头试,锁厅试,都是给官宦子弟开辟的捷径。
当福建的普通士子要与一百人、两百人争夺一个上京的资格时,参加别头试的官宦子弟,只要与四五人竞争,而参加锁厅试的官员,更是三中取一的高录取率。
韩钲有官身无差遣,得去参加别头试。以韩冈的身份地位,只要韩钲去考了,考卷还能看得入眼,取中的名单中自然少不了他的名字。
只是与秀才一样,举人眼下也不过就是一个空头名号。既然考中之后,下一科想上京参加礼部试就必须再考,那举人的资格其实也就剩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待遇了。
等到了礼部试上,所有的考生这才基本上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与天下数千英杰竞争,韩冈又是最不喜徇私的性子,韩钲想要一个进士出身,就是让他自己来看,也知道是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