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大火燃起的瞬间,羽千夜与一群人早已借由打开的机关窜进密道,由于密道入口共有两个,他们唯有分成两队,所幸他与宋源走的这条通道可以寻找到羽千夜等人,心头的大石这才安然放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瞟向了走在前面的羽千夜,小声道:“虽然明知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踪迹,但是本王怎么想都觉得心里甚不舒坦?”
“既然贤王觉得心里不舒坦,何不对羽千夜解释一下?”宋源郑重其事地提议道。
“那女人根本就是那种受不得憋屈的个性,会轻易听本王解释?”雁夙零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本王做事何须向人解释,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也罢也罢,随她去吧。”
同一时间,走在前面的羽千夜也正对着杨白也唠叨着同一件事情:
“小白,别给雁夙零那混蛋找借口,本尊做事何须向人解释。”
“小夜,贤王不是这样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危机,他的心始终向着你这一边。”
“你哪只眼睛看着他的心是向着本尊的?就算是,也是为了找到失踪的灵皇天尊,他还为了一件事情——他母亲的遗言——国家利益!仅此而已!”
“你也不能否认这么多天相处,贤王对你的诸多照顾,其实他还是——”
杨白欲继续说话,却被羽千夜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停下。”
“怎么呢?”
羽千夜没有回答,而是从头上扯下一根细长的黑色发丝。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黑色发丝纹丝不动。她略微蹙眉,暗想:刚才那一瞬间感觉有一丝凉风拂过,难道感觉错呢?
杨白不明所以,继续问道:“小夜,怎么呢?”
羽千夜让杨白将这根黑色发丝举,道:“做个实验罢了,对了,从宋豹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呢?”
“宋豹是见到贤王他们之后才离开,应该也有一刻钟左右吧。”
“宋豹原本的计划是每十分钟报一次平安,现在又过去五分钟,联想这条深不见底的密道诡谲难辨,很难相信前面是安全的,看来也无法保证宋豹的安全了。”
羽千夜与杨白一面快速走动,一面讨论着面前棘手的问题,直到雁夙零与宋源快步走了过来。雁夙零但听不语,抬眼瞧着深不见底的密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源与宋豹本为孪生兄弟,自然更加担心对方的安危,然而保护好贤王也是他的职责,为了保护贤王,他甚至可以牺牲掉羽千夜、以及自身的性命。
此刻听宋源道:“贤王,为了安全着想,让我前去打探一番吧。”
雁夙零想也没想地回答:“无需多此一举,若前方真有危险,我们想撤退也难逃危险,不如一同前去瞧个究竟。羽千夜,你觉得这样行事,可好?”
“既然你都有了决定,干嘛还要问本尊的意见,果然是多此一举。”羽千夜撇了撇嘴。这次她听从雁夙零的建议,与杨白拿着硕大的夜明珠跟在他们身后。
在黑暗狭长的密道中行走,凝滞浑浊的空气中清楚听到同伴们略微急促的呼吸,更何况她身带禁制,就算体能异于常人,长时间的行走早已力不从心,也让她忽然羡慕起使用虚无之气来调息的杨白。
想到这里,她略感悲哀的叹了口气,在接收到杨白递过来的善意目光,她勉强露出苍白笑容,表示:无碍,却不知道她的面上发烫、背后襟汗淋淋,因为极度缺氧导致心率加速、呼吸急促,伴随而来的就是发烧、感冒。
然而,密道内的不确定因素成千上万种,她可不能因为感冒而滞留,将其生死置于危险之地,于是,她从空间锦囊中掏出极品魂丹欲要塞进口中,忽然听前方宋源“啊!”地一声惊叫,接着是雁夙零一声大呼,快速伸手将她与杨白拦下:
“停下,这里是悬崖!”
“——悬崖!?”
羽千夜的手一抖,几颗魂丹急速滚出手心,此刻她发现悬崖边没有了宋源的身影,继续道:“宋源,掉下去呢?”
“方才宋源一脚踏空,失足坠落悬崖。”雁夙零抛出一颗夜明珠,瞧了瞧下方的光景:“万幸的是他被吊挂在藤绳上的宋豹所救。”
“现在是福是祸还不知分晓,还是先想办法将他们弄上来再说。”羽千夜撇了撇嘴角,其实她知道若非雁夙零一味阻拦她们的去路,绝对可以拉住宋源。
话间,她也抛出一颗夜明珠,探身瞧见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下,宋源与宋豹悬挂在杂乱无章的蔓藤上,所幸蔓藤粗壮结实,有足够的韧性支撑住两个大活人,唯一棘手的只有蔓藤上毒性甚重的荆棘。
蔓藤上的荆棘乃慢性毒,就算是不小心被刺中,也只是轻微晕眩,一旦疏忽大意,导致中毒晕眩、呕吐、咳血,最终结局就是等待死亡。在杂乱无章的蔓藤上纠缠着的阴森白骨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时,杨白着急的大呼道:“宋豹、宋源,快想办法抓住蔓藤爬上来呀!”
羽千夜却是一反常态,反驳道:“小白,他们是不可能抓住蔓藤爬上来的,因为他们全身已经被有毒的荆棘刺中,一旦以虚无之气调息,只会加速体内慢性毒素的快速扩散,这样一来,就算爬起来,命也没了。”
杨白顿时慌作一团,忙道:“那怎么办,他们是我们的同伴,不能就这样抛弃他们的。”
“你们在这里待着,本王去将他们拉上来。”话间,雁夙零作势要跳下悬崖救人,又被羽千夜一手阻拦:“羽千夜,救人要紧,什么话稍后再说。”
“在这种暗无天日、空气稀彪浊的密道内,你就算花力气将他们拉上来,最后得不到及时救治,他们反而更加危险,与其如此,不如等六拐子他们来到此处再商议。”羽千夜回答道。
“小夜,原本我们与六拐子他们走的就是两条路,如何会汇集在这个悬崖?”杨白迷糊了,问道。
“你们来看地上的森森白骨、以及凌乱不堪的痕迹,完全是有两群人从不同的地方聚集而来形成的痕迹,由于密道内常年无人踏入逐渐风化,反而越见清晰。”话间,羽千夜蹲下身子,一手指向地上的森森白骨。
在白骨的堆积处清晰可辨杂乱无章的脚印,其中几个脚印行走的方向有所不同,就仿佛从地狱中冒出来一般,无从寻找出来的方向。此刻他们怀疑得更多的是,有一处的白骨排列完全不整齐,好似被人翻弄过一般。
羽千夜与杨白异口同声:“莫非是——手稿的主人,还活着!?”杨白吃了一惊,继续道:“小夜,手稿的主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不是已经得了严重的疫症吗?”
羽千夜若有所思:“本尊也猜不透手稿主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耽误之急,本尊更想弄清楚他是如何在这条密道逃出升天,绝处逢生。”
雁夙零听得是一头雾水,在杨白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耐心解释下,他才将从忠义堂分开之后、密室中发生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刻他面色凝滞,言语冷冽,低沉的嗓音有如从地狱中冒出来一般:“柳家庄乃玄天国第一皇商,也是玄天国主最大的幕后支持者,这一点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没想到玄天国利用柳家庄来做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竟然在三国之间无人察觉。”
“雁夙零,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若无法弄清楚手稿主人如何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更不可能揭开玄天国的阴谋,拯救你的天下苍生。”羽千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欲要起身松弛一下僵硬的脖子。
但听雁夙零大呼一声:“羽千夜,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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