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州一愣,刚抬眼,就见墨漓只手撩开珠帘,那锋锐的目光在刺到他身上的瞬间,便让知州冷的恨不能钻进被窝里去。
墨漓道:“知州大人平日里就是这般治理下辖县镇的吗?委实令在下大开眼界了。那善仁镇都已沦为匪徒聚集之处,镇中良善百姓死的死,为奴的为奴。知州大人是真被蒙在鼓里,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州一愣,只觉得双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有些嗡嗡。他没见过面前这个人,但心里却不断的涌上恐惧感来,这般看似温润内敛、实则犀利逼人的风华气度,这人到底是……
“啊!”知州乍然惊呼,只因他注意到墨漓鹤氅上那大朵大朵的昙花。
如此鲜明的标志,这人还能是谁?
知州脸色铁白,此一刻悔恨的肠子都青了,连忙跪下地来,挂了满脸的冷汗,“世子殿下尊驾而来,卑职有失远迎,方才是一时失言了,还请世子殿下海涵。”
“海涵?”墨漓冷冷质问,寒意冰结一室,如冷冷的珠玑重重砸下,落人满身。
“知州大人可知,善仁镇早已被一群歹毒团伙控制,他们扮作商贾平民,将过往旅客骗入客栈酒肆之中,杀人越货。镇中原本的青壮男女沦为苦力,受匪徒殴打,老人与孩童则俱数被杀害,与那些遇难旅客一同堆尸山洞之中,惨不忍睹。”
鹤氅翻卷,墨漓袖袍怒挥,冷斥:“你辖区之内出了这等骇人听闻的冤屈之事,竟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如不将你拖出去斩了,又何以平善仁镇镇民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