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别了李知县,雇了一辆马车回到家中,向娘亲和李叔、李婶说了事情的经过。中间凤玉的事情就省略了。只说了自己恳求李知县让她查办案子,李知县看她言辞恳切就答应了。
蔡氏闻听,连忙拉住无双的手,看着她因奔波上火而日益消瘦的笑脸,心中满是愧意。
“双儿啊!你为我家办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查案的事情你就别去了!一个小姑娘成天的和那些死人、坏人打交道,那多让你娘担心啊!
这些事情就交给那些官差吧!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怎能不为百姓办事呢?”
无双眼眉一抬,幽幽的说道:“李婶,你真的以为那些官差会尽快的破案吗?他们那些对案子是互相推诿,你若是不给他们好处,拖个一年两年的也是经常的。
我们两家都是家徒四壁,哪有银两给他们啊!我若是参与办案,官差们一看有人监视他们,也许就能快些破案了。”
蔡氏闻言沉思片刻,柔声的说:“即使这样也不能总让你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去啊?”
“姐姐,你让双儿去吧!我性子软弱,担不起大事,现在让双儿历练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将来家中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也就依靠她了。”
说话的是吴紫若。她慈爱的抚了抚女儿黑亮的头发,慈爱的目光中满是鼓励。
七夕县县衙的停尸房中,走进仵作——方正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别看小姑娘年纪小,但步履矫捷,目光清亮,此人正是无双。
旁边的一个衙差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打开。露出死者灰败的脸庞。
仵作方正二十三四岁左右,长的短小精悍,瘦小枯干。他低头看看尸体,又看看无双,随即脸上堆起笑容。
“无双姑娘,你是知县大人亲自推荐的协助办案的人,想必在破案、验尸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今天,这尸体您就先验吧!方正也许还能长些经验。”
无双看了看方正一脸的假笑,心中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心中瞧不起她,又碍于李大人的面子不好发作,所以想办法让她当场出丑。
“好吧!既然方仵作这样说,无双就不客气了!”
无双从随身带的包裹中拿出了特制的软手套,将蒙着尸体的白布拿下,扒扒眼睛又看看手、嘴,又检查了死者的身体。
半个时辰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摘下了手套。
方正则一脸笑容的走上前,满脸期待的问;“无双姑娘检查的够快的,不知有何高见,在下愿洗耳恭听!”
无双嘴角一扬:“方仵作,见解到是谈不上,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看,瞧出了一些问题。”
无双又走到尸体的旁边,“根据四肢肌肤的浮肿状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李二蛋发现他的前一天。死者被钝器敲击后脑而死。
这种死法的人通常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人害死的。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熟人作案,另一种是被人偷袭。
再看死者的身材高大,身体强壮,而这种强壮并非练武的人应有的,且死者的左手有厚茧,应属于常年的操作形成。但这种这种茧子也不是练武人常年的拿刀剑形成的。
这就基本上排除了武林人之间仇杀的可能。
根据死者的体型、左手上的茧子来看,死者应该是一个使左手刀砍肉的屠夫。
而且,我在死者的左手的手心中发现一些骰子的岁末,这说明他经常赌博。
无双说完这些在抬起头卡看方仵作,只见他张着嘴,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表情十分的怪诞。
好一会,方正才感觉到无双在与他说话,连忙说道:“无双姑娘,真是让你想不到!你这么小的年纪,竟有这番才能。方正佩服!”
“哪里?方仵作过谦了!”
“方仵作、方仵作叫得多别扭啊!你若不嫌弃就叫我方大哥,我就叫你无双吧。“
无双也是装作喜笑颜开样子“这样无双时求之不得啊。”
这方正是个直肠子的人,不喜欢和喜欢都挂在脸上。而且他又是官府中人,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是没什么害处的。
“方大哥,你可以把我的推断告诉陈亮陈捕快,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认尸体的。”
“若是真的像你推断那样,相信查出凶手也是指日可待了!”
方正看着无双,眼眸中满是钦佩和疑问。他干仵作这行也有三四年了,可还没有达到无双的这种水平,根据死者的体型、左手特点就能判断出他的职业。
眼前的小姑娘充其量不过十一二岁,不但胆子大敢在死人身上来回的拨弄,而且还及其细心、观察入微。
但她验尸的经验和她的年纪真的是十分的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