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看了眼风轻云淡的洛翩跹,忽然道:“怕是冲着你来的。”
“我?”翩跹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脸震惊不解的看着刘曜。
刘曜认真的说道:“是。”
翩跹觉得好笑,手继续向前,拿起一个精巧的瓷瓶,取出一抹膏药,细细的抹在自己的患处,说道:“我洛翩跹虽也是有些仇家,但也不至于追到此处来杀我吧。”
“我想,他们冲着的不是洛翩跹,而是那个能把刘昭救回来的大夫。”刘曜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对着那个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的女子说道。
翩跹闻言一笑:“怪不得那黑衣人在看到我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问我是谁,原来是这一遭啊。”翩跹话一说完,忽然调皮一笑,只听她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我已经在局里了,现在,我呆在这里可是比回府安全多了。”
刘曜这下赞同的点点头,眼里满是纵容的说道:“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但我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得到刘曜肯定的回答之后,翩跹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等安王醒来以后,我还是得挑个兵荒马乱的好时机赶紧回去。”
“兵荒马乱?”刘曜略一琢磨,似是明白了翩跹的意思,但他打趣道:“兵荒马乱,亏你想得出来,要是皇兄醒来后并未发生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你又要如何呢?”
翩跹狡黠一笑,开玩笑道:“那我就死死赖在这别院求王爷收容了啊……”
那样也是不错。明知这是不可能,可刘曜脸上的笑容却似越发温柔起来。翩跹看了眼刘曜,回以一笑。
那摇曳的烛光下,只一眼,却已是永恒。
送走刘曜后,翩跹心情甚好。心中大石已经放下,翩跹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如果说冲着刘昭来的果真是平南王府和师傅的话,那绝对不可能直接冲着我,也不会对我的身份报以那么大的不解。所以,这下翩跹就用不着夹在若蝶和平南王府之间了。
但……除了师傅之外,世上还有人会这般了解的翩跹用药的习惯吗?
怕是翩跹怎么猜也猜不到,那个冲着她来的人,和她有着很深的羁绊。那是与生俱来的羁绊,谁也无法割断。
……
第二日,翩跹便有些受凉。
用过早饭后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着这可是不行,于是就狠狠心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一碗苦药,良药苦口利于病,翩跹喝的急了,倒是被呛了好几口,待翩跹放下药碗的时候,已是鼻子泛酸双眼泛红。
翩跹刚捏起一块梅子,正往嘴里送去,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进了翩跹的院子,翩跹抬头看去,只见柳钰急急的冲了过来,一脸喜色的对着翩跹说道:“翩跹小姐,翩跹小姐!醒了醒了!王爷醒了!”
那么快!翩跹手上动作一滞,看来这刘昭的复原能力果真不错。翩跹放下手中的梅子就说道:“那快带我去看看吧。”
“是。”柳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倒是透出几分傻气。
翩跹摇了摇头,便跟着柳钰赶过去了。
却在门口遇见一样急急赶来的刘曜,翩跹正要委身行礼的时候,刘曜一下就把她拉住,笑道:“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先进去看看吧。”
看来今日这赵王也是喜不自胜,翩跹笑了笑,收过被刘曜拉住的手腕,和刘曜并肩进去了。
早就有人禀告过了,当刘曜走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刘昭,躺在床上,声音细小且虚弱的说道:“你来了啊……”
刘曜一下就收住刚刚的满脸笑意,故作镇定的走向那人床头。
刘昭看着自己胞弟这般模样,那风流的桃花眼猛地一弯,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只听他吃力的说道:“小乖乖,别做出那副严肃的样子,你哥我伤口还没好,别逗我笑。”
刘曜顿时脸就黑了。
这世上能如此厚颜无耻的叫着安国第一战神小乖乖的怕是除了安王殿下怕也就没别人了。
翩跹是用尽身上所有力气才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而一边的若蝶却直接很不客气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边翩跹也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刘曜的脸更黑了几分。
“哎呀,小乖乖,你好像黑了不少啊,可是担心我的?”刘昭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只听刘曜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多、了。”
刘曜忽然转头对翩跹问了句:“他伤成这样,素日里有什么禁忌?本王好像记着是不能下床和沐浴……”
翩跹强压住嘴角的笑意,想了想,便道:“是这样没错,看安王殿下的伤势,三月之内不要下床,至于沐浴,在伤口结痂之前都不行。”
“什么!不能下床!不能沐浴!”刘昭听到这话,就激动起来了。刘昭素日喜洁,否则若蝶就不会在刘昭昏迷的时候还勤快的擦着他的手脚。更何况,这刘昭素日最是闲不下来,猛然让他在床上躺三个月,又好长一段时间不能沐浴,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而刘曜似是不在意刘昭的话一般,转头对身边一众伺候的人说道:“听到了吗?”
“是。”众人齐声应和。
“是什么是!本王还没答应呢!”这可是引起刘昭的极大不满。
而刘曜再次无视了刘昭的反应,继续说道:“为了安王着想一切都要按大夫的吩咐,若是让本王发现你们谁偷偷让安王下床或是沐浴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
“是。”
刘昭深深的感到一阵无力。只好把目光放到一边的若蝶身上,只听他用那腻死人的声音对着若蝶喊了句,道:“蝶儿……”
饶是神经强悍如同翩跹也不由抖了一抖,而一旁的刘曜则是早就习惯自己兄长这般没有节操了。
若蝶看了眼刘昭,清了清喉咙,道:“一切以大夫的吩咐为主。”
“什么狗屁大夫啊!”不知是不是在军营呆久了,刘昭一怒就飚了句粗口。
听到这话,若蝶不由的往翩跹方向看过去。翩跹本是上扬着的笑容更是上扬,那眉眼弯弯的模样,让若蝶不由打了个寒颤。
若蝶忙对刘昭说道:“别说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以大夫的吩咐为主。”
刘昭猛地一下就噤声了。
听到若蝶说这话,刘曜不由得把眼神往翩跹方向看去,翩跹迎上刘曜的目光,浅笑盈盈。刘曜不由有些好笑,看来,自己皇兄要受罪了。
“那个,那个大夫啊……”刘昭小心翼翼的开口。
翩跹笑着回答道:“小的在。”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之后刘昭莫名其妙喝了一些味道极其难忍的药自然也是跟翩跹没有任何关系,翩跹当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说话间,翩跹走到刘昭不远处,和刘曜并肩而立。
这时刘昭才见到翩跹的模样,忽然猛地打了个寒战。
若蝶看到这番模样,就问了句:“可是冷了?”
刘昭一味不明的看了翩跹一眼,随后道:“没事。大概是这几天这大夫给我扎针扎多了,这身子骨就怕起这大夫来了吧。大夫,你这几日是不是把我扎成个马蜂窝啊。”
“少贫嘴。”若蝶笑着戳了下刘昭的脑袋,说道。
翩跹看着若蝶脸上的笑容,很是欣慰。若蝶现在的模样就差刻幸福两个字在脑袋上了。若蝶开心就好。
刘昭笑了笑,继续贫嘴道:“哎呀,娘子,别打我,我现在好脆弱好脆弱的,打坏了以后谁跟你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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