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翩跹猛地一个激灵,直接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直冷静的好似从未有过涟漪的眼睛里,此时竟然波涛汹涌,甚至这翩跹的手好像是因为震惊或者可以说是愤怒还在不自觉的发着抖。
这冬天的夜里虽是紧闭着门窗,可是那风还是像是无孔不入的钻进这房间。因着翩跹这突入起来的起身,一边的姚黄觉得一阵发寒,下意识就把被子裹了起来。吃惊的望着这洛翩跹。
翩跹接到这姚黄投来的奇怪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悻悻的躺了下来,把自己的被子再次整理好,睁着眼睛看向姚黄,尴尬的说道:“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倒也是有些出人意料。我自幼在这许州长大,我祖母和这平南王府也多少有些交情,我也见过这平南王世子,这看起来,他应该不是那般胡闹的人啊。”
这战场上瞬息万变,这赵旭是那领军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荒唐的在打仗的时候给自己纳妾,这岂不就是动摇军心,到时候那各级将领纷纷效仿,都在打仗的时候给自己娶个小老婆,纳个小妾什么的,那还怎么打仗呢!
听着翩跹的解释,姚黄倒也是没太怀疑,毕竟这平南王府说起来和洛家的老太君还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翩跹这般惊讶虽然奇怪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姚黄继续说道:“你也觉得荒唐吧!要不是从我大哥嘴里听到的,我也是万万不相信的。据说那世子纳的妾室还不是一般人,说是军队里哪个将军的嫡亲女儿呢!”
翩跹一时还是不相信,试探着说道:“那你大哥是从哪知道……可别这冤枉了这平南王世子啊。”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不客气了,但姚黄却也是不恼,在她心里她只是觉得,毕竟这翩跹和那平南王府也是亲戚,乍一听这消息想也是正常,也只是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不信,可我大哥现在是在这御史大夫手下中当差,况且我大哥素日里也不是什么嚼舌根的人,能从大哥嘴里说出来的事想必都是真的。”
翩跹觉得自己手上粘的发凉,像是抓过什么蠕动的毛虫,满手的黏腻恶心。饶是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此时竟然也组织不出什么话来说。
不,这不是真的,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翩跹在心里一直这样告诉自己。自己和赵旭一起长大如今相伴已经十余载了,这赵旭从来都不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说不定是有人要陷害于他!
翩跹虽是心里这样不断的告诫自己,可是那鼻尖的酸意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翩跹微微垂下眼,咬紧下唇,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姚黄离得翩跹很近,但翩跹那头如墨的发丝却正好将翩跹的脸埋在发丝里面,这姚黄一时也看不清楚翩跹的样子,倒也没察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这翩跹不说话有些怪异。
这姚黄试探性的叫了下翩跹。
翩跹头也不抬,只是自那枕头之间,传来一阵显得虚弱的声音。“嗯。我在听啊。”
这姚黄虽是平素比较单纯,但这不代表她连这一点洞察力都没有,翩跹这副模样十分奇怪,小心翼翼的问道:“翩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翩跹自枕头之间抬起眼看向姚黄,那凝聚在眼睫毛上的泪水终是不堪重负,堪堪的自翩跹的眼睫毛上掉落了下来,借着自外面投来的光亮,投射出一个清冷的光泽。
“啊!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见到翩跹流泪,这可是大出这姚黄的意料,姚黄连忙伸出手拭去这滞留在翩跹脸颊上的泪,连忙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可不要哭啊……”
姚黄突入起来的安慰,让翩跹有种溃不成军的感觉,看着视线中那逐渐模糊的姚黄,翩跹忽然好想要抱住她好好哭一场,可是翩跹还是忍住了,死命的紧咬着下唇,使出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理智连忙回来,忽然翩跹眼睛一眨,将那积蓄在自己睫毛上所有的眼泪都眨落,然后缓缓伸出手,忽然一阵异香钻进了这姚黄的鼻尖……
“不哭不哭……了!”姚黄对翩跹没有丝毫的防备,最后一个字明显的变调后,姚黄忽然不省人事了。
翩跹似是一下被抽走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虚弱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破烂娃娃,直直的躺在床上,任凭那眼泪自眼睛起,流向四周,滑落在翩跹的脸颊,钻入翩跹的发间。翩跹清楚的感觉到那泪水滑落的方向,那股凉意像是穿过头皮直直渗进这翩跹的脑中,翩跹有种头皮发麻的不真实的感觉。
翩跹忍不住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压制住那就要溢出口的哭泣声,翩跹在心里不住的说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无论翩跹再怎么告诉自己,那眼泪却像是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忽然,翩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坐起,有些粗鲁的抹去自己的眼泪,穿上鞋子,披着件衣服,就匆匆的往外走去。
若蝶这边基本已经收拾好,就要上床就寝的时候,门外忽然香气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若蝶不由有些警惕,随后这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像是和它的主人一般,已是失了分寸。若蝶顺手就拿起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若蝶谨慎的先是看了个缝,一阵凛冽的寒风就刮了进来,吹得若蝶一个透心凉。同时,一只苍白冰冷的手猛地抓住若蝶。那冰冷入铁的手刚一触及这若蝶的皮肤,若蝶下意识的就被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匕首已经出鞘。
“是我。”
虽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但若蝶却还是听出这是翩跹的声音,若蝶连忙探出身子向外看去,顿时又是被吓了一跳。
翩跹里面还穿着寝衣,而外面只是罩了一件大氅,藏在帽檐里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而眼睛更是红的吓人。而翩跹正咬着下唇,而唇上还沾着几丝干枯的血迹。这可是把若蝶吓坏了。
连忙把翩跹拉了进来,触碰到翩跹的时候,这若蝶虽是有些准备但也还是被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翩跹有些木讷的进了若蝶的房间里,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当若蝶轻轻把门带上,就像是一下子打开了翩跹身子里的机关,翩跹忽然正色起来,很是严肃的对着若蝶说道:“若蝶,我问你个问题,你定要跟我实话。”
说话间,翩跹已是握住若蝶的手,那双手冷得让若蝶下意识就想要抽回,但对上翩跹那认真的眼神,一时间,若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握紧翩跹的手,回答道:“好。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赵旭……”翩跹那发白的嘴唇自进了屋里已经慢慢褪出那抹苍白,变成了一种诡异得妖冶的红色,更映衬着翩跹唇上那残存的血迹带着一种诡异。“是不是前几日刚刚在战场上娶了一房妻妾。”
“你怎么知道?”若蝶没有想到翩跹竟然会知道这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这话一说出口,这若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眼见着翩跹那张闪着不正常红晕的脸,慢慢发白,脸上显露出若蝶从未见过的脆弱,震惊,伤心,背叛,一时间连翩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倒是什么样的感觉。
翩跹觉得一口鲜血似乎死死的堵在自己的心尖,翩跹不由的倒退几步,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胸口。
若蝶急忙想要去搀扶翩跹,可翩跹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气和态度狠狠的推开了若蝶,缓缓的蹲了下来,缩成一团。
若蝶担心的唤道:“翩跹……翩跹,翩跹,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翩跹……”
她……在说什么……翩跹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在转着,一种强大的眩晕感,让翩跹脸普通的蹲下都坚持不下去,一屁股的坐了下去。若蝶连忙赶过去,用身体撑起翩跹,焦急的在翩跹身边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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