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道:“那……这雪妃和我师傅又是什么关系?”
“这中间的曲折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梓令老人和那雪妃是有过一段旧情,而那旧情很深,甚至能让雪妃自尽,让这梓令老人一生不娶。”
“自尽?真的是自尽吗?”这秦宇话还没说完,只听见这翩跹幽幽的开口。
秦宇倒是被这话吓了一跳,这翩跹的话明显就是话里有话,虽然早在这官场浸淫多年的秦宇在听到这话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眼前的女孩,终究也就只有十八岁。甚至只是养在这深闺当中娇滴滴的女子,却是有这样敏锐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秦宇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脉相承的女孩,实在是不容小觑。
“你这是何意?”秦宇有些试探的说道。
翩跹抬起头,一双墨染的眼睛里蕴藏着太多的东西,让人看不透,翩跹说道:“那个时候殷国覆灭,安国大胜,雪妃圆满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功成身退,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需要自尽,更何况,这个女人她有不能死的原因,她有她所爱的人,她有她的女儿。爱的人愿意等她,女儿需要她,更何况她做的这一切在安国的眼里都是深明大义的手段,她大可以带着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何必要死。”
翩跹这说到后面,这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诡异,像是一种要哭哭不出来的,只能强装笑意的苦涩:“不要说什么自己已经嫁给了殷昭王,不能在和别人再续前缘。即便如此,那也大可以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走高飞,不用死啊。如果这史书上没有记载错,雪妃很是疼爱这个女儿,甚至每晚都是将自己的女儿放在一边,不愿离开。在那边险要的情景下,她很清楚,自己一死,自己女儿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她绝对不会这样行事的……”
翩跹说道后面,这眼神基本已经是泛空,眼眶已经泛红。
只见她哑着嗓子,说道:“能让她死的理由只有一个……但这个理由却是让她不得不死。那就是那安高祖要她死。即使她有千百个理由需要活下去,但只是要一个她不得不死的理由,她就,必须要死。”
“是啊,她必须死。她若是不死这殷国的民心就是不能安稳,他们认为这雪妃就是祸国妖孽,所有的苦痛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起,如果那个女人不死,还过的很好,那民愤怎么能平。如果那个女人不死,他们终将记得是这安国人派了那样一个祸水来这殷国来谋取他们江山。为了这天下安稳,死一个两个人算的上是什么,更何况,这安文帝难道对这女人没有忌惮吗?只要她活着的一天,难道就不是在打他的脸,提醒着他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才赢得胜利的。不是吗?”
翩跹如今已经像是出离了愤怒,只是一味的想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罢了。翩跹手在不知不觉当中又是按到了自己心口上。这秦宇连忙给翩跹倒了杯茶,就说道:“喝口水吧。不要太难过。”
翩跹接过秦宇递上来的茶,忽然笑道:“是啊,我是难过,我只是替那个女人难过罢了。她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宇瞧着翩跹将那水饮下,感叹的说道:“大抵是为了保护那些她所在乎的人吧。撇开她不说,她的亲生姐姐,表姐,她的父母,甚至是她所爱的人,哪一个不是平安到老。”
秦宇这话说完,竟也是慈爱的摸了摸这翩跹的头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雪妃和你的性子倒也是有几分相似。”
翩跹身体虽然在这秦宇手伸上来的时候有些僵硬,但却也还是没有拒绝。
“那我的母亲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翩跹看着这秦宇,忽然问道。
一提到这话,这秦宇先是一愣,但随后这脸上却是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意。那是自翩跹见到秦宇后,这一个多月来秦宇脸上最是温柔和舒心的笑意,只听他说道:“她啊,她是个很温柔却也是有些傻气的女孩。外柔内刚。她看起来好像谁都可以欺负她,但她下定决心的事却也是没人能改变的。不然,如果是一个温柔和善可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你呢?”
秦宇说到这里也就不由的伸手再次揉了揉翩跹的头发。
“那你们为什么又是要分开……”翩跹此时就是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追问着父辈的故事。
翩跹清楚的看到这秦宇脸上的光芒一下就是暗淡了下来,他慢慢收回手,对着翩跹说道:“是我的错。”
就这四个字?翩跹这一下也是有些发愣。问道:“就这样?”
秦宇苦笑着说道:“既然你想听,我也就是不瞒你了,你是应该知道的。我是北燕秦家嫡系的继承人,那个时候的我年少轻狂,是特意来这安国想要挑战这安国的名医。我第一个找到也就是那安国赫赫有名的梓令老人。而这梓令老人敲也就是你母亲的义父。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母亲,你母亲还以为我是什么坏人,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点了我的穴,让我怎么也动不了。这缘分也是就是那样结下了。”
“义父?”翩跹闻言倒是有些无奈的笑了,这辈分当真是够乱的啊……
这秦宇看着翩跹这笑容,脸上也是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说道:“其实真要说起来,我还跟着梓令老人学习了几年的医术,也算是你的师兄了。”
“也就是这几年……你和娘亲……”
“是啊,那个时候,你娘亲虽说是这杨家的嫡女却是不受宠,是在那祁阳长大,祁阳是杨家的祖籍所在。也就是在祁阳,我和你母亲成亲了。”
“成亲?这杨家的人会把母亲嫁给你?你不是北燕人吗……更何况这高门嫡女的婚事不都是要重重的考虑吗?”翩跹一时间倒是不理解。
这秦宇看了眼翩跹,轻笑道:“是啊,杨家不肯让她嫁给我,梓令老人也是不肯,所以,我就和你母亲私奔了。”
“私奔!”翩跹诧异的看向了秦宇,这声音不由的拔高。
秦宇回了个翩跹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说道:“怎么?很惊讶吗?”
“是……”翩跹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太记得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听若蝶说过,母亲是个很温柔但是特别重礼节重规矩的人……”
“是吗?大抵是经过了那样荒唐的少年时代,她自己尝到了这个苦果,才会这般吧。”秦宇闻言苦笑,继续说道:“我和你的母亲本来是想跑回北燕,回我的家乡,可是谁知道,我们没走多远,就传来这杨家因为私通敌国而下狱的消息。然而这个时候我的父亲也是亲入这安国要来抓我回去。我先是和你母亲辗转到了这京城,想要救人。我们找到洛家和那赵家,想要求他们救救这杨家,可是他们都是不愿意掺和在那趟浑水当中,他们先是将你的母亲骗到许州去,然后抓了我,说我是那北燕的奸细,这可是险些让我送了性命。若不是我父亲敲赶到,或者那洛雄更加果断一下,那这北燕可就是没有国师了。”
“你认识爹……洛雄?”
“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个时候我们还经常为了你娘争风吃醋过呢。”秦宇很是温柔的看了眼翩跹,说道:“之后,我爹让我速回北燕,可是我终究是放不下你的母亲,可是当我急急忙忙到了这许州的时候,你的母亲就是一剑刺向我。这一剑,离心脉很近,这几乎是要了我一条命。”
“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翩跹不相信的看了秦宇一眼。
秦宇将翩跹的神色收入眼底,笑着说道:“曾经我是以为你的母亲想要杀了我,用我来换取这杨家满门的性命,甚至为了这个还恨了你的母亲好多年……可是直到前些日子,这洛雄才是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委。”
秦宇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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