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豪门情困:钻石太子苦追妻 > 第五十章 繁华尽头是安宁

褚非烟还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正不知该向何处,右手却被握在。那手掌微微温暖,褚非烟不用转头,也知道那是谁,因为那种特殊的温度和触感,一直都在心里,虽被她刻意地想要忘记,却终究忘不掉。

“既然他不要你,跟哥哥走吧。”他用冷冷清清的、仿佛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说。

那一瞬间,褚非烟的泪水决堤,所有努力做出的坚强,全都分崩离析。

袁沐在把褚非烟丢进车里的时候说:“瞧你那出息,至于么?”而褚非烟在车子驶离前,泪眼模糊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程浅微垂着头站在促销展台后,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和那个晚上一样,褚非烟没有问袁沐,他会带她去那里。她虽然觉得是应该问一问,可她既然在他牵住他手的那一刻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泪水,上车的时候也没有拼命挣开,坐在车上的时候,便也不想再开口问一个字。他既然愿当自己是哥哥,就不应该嫌她丢人,不应该嫌她不知趣。

泪水只是不停地流下来,仿佛心里有莫大的委屈,尽管她也想不明白,这委屈究竟是缘何而起。

袁沐沉默而稳稳地开着车子,穿梭在这个城市错综复杂的路上。盛夏的阳光照得路面一片赤金,一路后退的风景,就像是人世过眼的繁华与破败。

车子停下时,赫然是在山脚,就是上次禹贡约谈袁沐时登过的那座山。观景餐厅的大楼就矗立在身后不远处,那高高的白色楼体,像是耸向云霄的一把剑。

进了山,沿着山路而上,一路依然浓荫蔽日,倒不似山外的炎热。可是走了一会儿,也还是走出一身惫。

袁沐本不是爱说话的人,此番看褚非烟有些木然的神情,也想试着说点什么,可褚非烟听了,也还是恍若未听见一样,懒得回应一句半句。袁沐发现她委实不大想说话,也只好作罢。

山里没什么人,袁沐和褚非烟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往上走,都沉默着不说话,倒好像不是在游山,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袁沐是经常健身的人,纵然是穿了休闲皮鞋,走这样平缓的山路自然也不成问题。褚非烟穿着三厘米的矮跟凉鞋,却也走得不急不喘,气息平稳。袁沐在上次就已看出,褚非烟虽生得一副柔弱身姿,实际上并不十分娇弱。

也不知走了多久,便看到溪水,沿着溪水溯流而上,不过二十多分钟,便到溪水源头处,山石错落,盛开的野花摇曳着映在碧色水中,仿佛是尘世之外的一片清凉地。

再往前,可是没路了。野山路也并非不能走,只是目下两人的穿着,加上没有任何装备,却是不大可行。

袁沐回头说:“歇一歇吧。”褚非烟没点头也没摇头,就势坐在一块大石上。还是她上次坐过的那块石头。袁沐也坐在了另一块石头上。

阳光下,水面泛着粼粼金光。而远处,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棱棱地飞起,又扑打着翅膀落进一片浓绿的树丛里去。

褚非烟听着泠泠的水声,曾经心里的悸动和灰冷依稀都还记得。

袁沐不知几时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一把红色的果子,到溪水里去洗。他将果子放在旁边的石块上,一枝一枝的,每枝都连着两三个果子。袁沐就一枝一枝地拿到溪水下冲洗,全部洗完了,又全部抓起来在溪水下认认真真冲一遍。

褚非烟看着他洗果子的认真细致劲儿,知道他平时必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可她也并未去帮忙,仿佛就这样静静坐着看他洗果子,世界就能变得无比安宁。她多少有些不愿打破这安宁。

最后袁沐将那把红彤彤的滴着水珠儿的果子拿给褚非烟吃。他的腿非常修长,跨过山石向她走来的样子非常好看。褚非烟发现不管到什么时候,她还是这样容易为他着迷,而且是一种几乎无法自制的着迷。

袁沐说:“这个果子叫树莓,我小时候叫它刺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你尝尝。”

褚非烟只听着他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比山泉的水声更好听。她低着头说:“你吃吧,我的手不干净。”

“那你去洗呀。”

褚非烟就着山泉水洗了手,折回来从他手上抓过一半的果子,重新坐回石块上一颗一颗地吃着。酸酸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胃里。

袁沐看她鼻尖额头的一层细汗都已退去,依然是那样一副明净面孔,加上那已然平静无波的眼眸,虽带了几分散漫,却依旧不失清澈,仿佛能和这山泉景色融为一体。他禁不住温言道:“现在心情可是好些了?”

褚非烟转头看看袁沐,又收回视线,懒懒地说:“我没有心情不好。”

袁沐嚼着果子望着褚非烟。她说完后又微微地垂了眼,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眸上,他突然也觉得弄不清这女孩的心。

吃完果子又坐了一会儿,很默契地,在某个瞬间,两人都抬头望向了对方,然后就各自起身,向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还是没什么话。

由于上山下山走得都并不快,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对于很多上班族来说,下午六点钟还早,但对于吃学校餐厅的学生来说,已然是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袁沐带着褚非烟,直接去观景餐厅吃晚饭。

褚非烟还是木然跟着,也并不反对。

袁沐心里隐隐地疼。他想,褚非烟虽然不是很爱说话的女孩,可眼眸神情间也从未缺了那一份灵动。而这整整一个下午,她那样安静,几乎静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看着她这个样子,他才觉得午间的时候,他应该揪住林嘉声好好揍一顿。实际上当时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素来并不屑于用拳头说话,而且当时褚非烟还算镇定,她没哭,没闹,甚至还能笑得出来。或许还有一个考虑,就是他并不确定,如果他揍了林嘉声,褚非烟会不会心疼。不管怎么样,他不想褚非烟更难过。

可是,更难过又能怎样?整整一个下午,她已经是这个样子。那个林嘉声,那个青涩尚未褪尽的小子,凭什么叫褚非烟为他这样。

袁沐拉着她穿过流水曲觞,穿过竹影摇曳,走到西侧餐厅的纵深处,走到那一侧的窗边,或者说,是整面的玻璃墙边,袁沐贴近了玻璃说:“你看看下面。”

褚非烟有一些恐高,不过拜小时候那个诡异的梦所赐,她很少会觉得有什么处境能比梦里的那种处境更可怕,于是她强迫自己适应了片刻,就看清了下面的风物景色。

楼太高,薄薄暮色里,下面有序地停着几十辆车子,看在眼里,其实比一只只甲虫也大不了多少。不时走过的行人也不过小小的一点。稍远一点儿的地方,有一方不大的水塘,水塘边垂柳依依,水塘里矗立着几蔟芦苇,似是正在晚风里轻轻摇曳。但这样的高度看去,都浑似一抹又一抹轻烟,仿佛只是比暮色更浓重一些罢了。

袁沐说:“看看,世界这样大,这样安静,这样喧嚣,我们连一粒尘埃都不是。”

褚非烟实在没心情想这些形而上的哲学命题,她没力气,于是她收回视线,淡淡说了句:“买了单走吧。”

袁沐说:“我记得上次我擅自买单,你不大高兴,那这次换你请我。”

袁沐摆明了是故意,褚非烟却依旧只是淡淡地,简单地说:“我没钱。”那眼波里没什么波澜,转了身,分开竹叶向外走。袁沐也跟着往外走。眼看穿过那一片翠竹,褚非烟脚下不停,只是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袁沐忙叫住她说:“你等等,我买单总行了吧?可你总该等等我。”

褚非烟不理他,径直出去了。纤薄的一抹背影,凉鞋轻轻踩在实木的地板上,就像无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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