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怒气，眼底只剩灰败。
旧历元月的阳光，竟也是刺眼的。褚非烟感觉到薄薄的暖意，驱不散身上的寒。
袁沐牵着她的手，一路穿过医院的院子。
＂给我讲讲你师姐的故事吧。＂褚非烟坐在驾驶座上，尽量平静地对袁沐说。
袁沐答得果断而干脆：＂没故事。＂点火，踩离合。
褚非烟转身开车门，却还是晚了一步，袁沐＂咔＂地锁上了车门。
＂开门！＂褚非烟愤怒地说。
袁沐只是静静看着她，顺手又将车子熄火。
褚非烟摇头。
袁沐转身将她拉进怀里。她挣扎，他却箍得更紧。
＂你在恼什么？＂袁沐低声说。
褚非烟双手胡乱地打在他身上。他皱眉：＂行了，不打了。咱不管她的事了行不行？不让她到家里住，不扮她妹妹。非烟，非烟——＂
褚非烟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渐渐无力。她的泪水流下来。
老树的枝桠探出老远，影子落在车窗上。
袁沐说：＂还记不记得，你为我流下的第一滴眼泪？没有同情，没有漠然，我看到你的难过，那滴泪，在我心里。＂
这句话，在褚非烟耳边，整整一个下午。
一下午沉闷的课程结束，头发斑白的老教授收拾着书本。辅导员郑立卿提着背包走向讲台：＂大家等一等，我们开个短会，发一下奖学金。＂
下面没人说话。谁有期待谁没期待，都不会表现出来。郑立卿站在讲台上念名单，念到的人领一个证书和一个信封，从学习优秀奖一二三等到基础学科奖一二三等，全班三分之一的人有份。助学金的名额给了那个男生，过两日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