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产价也束手无策吧!我看这个社会一定在哪里出了毛病。”老三说,“不过,我看执政党要动真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怎么个动真的?”艾椿饶有兴趣的问,他不忘声明,“我不是党员,柳老师是的。”
“奥,舅妈是党员,难怪呢!”
艾教授糊涂:“难怪柳老师什么?”
老三笑说:“我妈说,弄不懂舅妈怎么同大舅你老也分不开。原来是她党性在保证呢。”
艾椿见老三说得很认真,不由的笑开了:“我看她党性也不强,老要想着买房。”
“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是应该的。现在许多党员领导的房子有好几套,这样的党员已经变质。要是老主席世,这些领导干部怕都得开除党籍。尽管他老人家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老百姓还是怀念他,为什么?他动真的,是真共党那一套,真为老百姓着想的那一套。”
“现在党的宗旨还没变啊!”艾椿说。
“我觉得高层的政策还是好的,可政策再好执行不下去也不能说好。下面一层层的贪官污吏们太多,也像这里的污染空气,越来越多,他们是歪嘴和尚念经,上面的政策到了下面就走样,老主席时代从中央到地方的政策一竿子到底的年代怕是已成过去9美其名曰市场杠杆在起作用。”
“我看你们这里的闲置房也不少,一到晚上整栋整栋楼都没有灯。”
“那都是房地产老板们造好后等着买好价格的。哪里都有许多闲置房啊!政府就对它们没办法?我还记得学过的杜甫的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政府应该对大量闲置房开战!”
“除了政府有能力,否则大批寒士们束手无策。欧洲的瑞典政府,出台了一个政策,把无人住的闲置房推倒坼除,在德国,住房闲置率超过10%的地方,政府就推倒那些无法出租的空房。”
“推倒房子,未免可惜。”
“英国、法国等国家的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处罚政策,对闲置房的老板毫不手软,闲置一年,要交纳房价的10%罚款,以后逐年递增。”
“这多够瘾,这才是为老百姓的好政府啊Z猫白猫,能逮老鼠的就是好猫。”
艾椿已经很疲劳了,朦朦胧胧听得老三还在说:“舅,舅母太年轻,你一定要守在她身边-------”
城里和乡下都购房不成,倒折腾了三个星期多。其时,艾椿曾想同给老友苟经理张嘴借上个二十几万,应该不是难事,但是艾椿骨子了里是不愿借钱的,他活着自然可由他一年年的还债,但自己这么个高龄,哪一天都可能撒手人世,他一翘辫子,这债肯定由柳留梅接着还,她不是个赖债的人。
艾椿主要住在表姐的儿子处,他不想起早摸黑的偷偷的猫在柳留梅的两人一间的集体宿舍,虽然另一位女教师只是在中午午休一会,晚间通常回到她城里的住家。
有回那女教师同男友夜间发生战争,她一气之下回到学校的宿舍,这晚正赶上艾椿猫在柳留梅单人床的上层,好在两个床中间有道帷幔隔开。听那女教师说起战争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说,他们原本约定每星期周末在一起,可才过两天他还想要,满嘴的酒气。她白天上了五节课,晚上又守了两节自习,回家后又批了一小时作业,倒在床上骨架都散了,再说酒后1+0,万一受孕,岂不影响到下一代的质量?她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说她心里有别人,一下火并上了。她说男友是公务员,白天一杯茶一张报,晚上公款喝酒:“柳老师,你说这不是饱暖思淫欲吗?我真的好羡慕你,一个人生活多清净。”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那夜里艾椿就没有睡踏实,天没有大明,他就摄手摄脚的经过卧榻之侧的正在酣睡的邻床女老师床前,老鼠样的溜出了宿舍门。
艾椿教授在表姐处消磨光阴倒很快,吃完饭就在老三家的麻将馆筑长城,艾椿的手气一向不佳,正如俗话所云,情场得意,牌场背时。其实对艾教授来说,十年拐点弯的情场甜味固然是有的,非局外人能领略,可苦味也是与日俱增,那有得意可言?
老年人毕竟反应慢,不能适应牌场风云变幻,平均每天输掉一二百,半个月下来,艾椿带的两三千元已经多乎者不多也!这时接到女婿电话,女婿的电话还是通过柳留梅的手机转的,她告知了老三家的宅电号。因为艾椿的手机到这个城市的第二天就让偷儿愉快的扒走了。
女婿说:“爸,聃聃有几篇作文等着你指正呢!你什么时候回来?”。聃聃是女儿女婿的宝贝儿,快考大学了。聃聃出生时,女婿见是个儿子,就高兴的说“带把的,我的蛋蛋。”小名就叫蛋蛋,上学了该有个学名,争询外公艾椿的意见,艾椿说“名字的音不变,字要改,改蛋为聃,老子也叫老聃,老子一辈子平和通达,也希望你们的儿子一生平和通达。”是啊,也该关心一下聃聃的高考了,可提高作文能力,不是靠辅导解决得了的,现今的中学生,让高考指挥棒挥舞下的语文教学,不重课文的整体教学,也不重字词句的基本训练,使许多学生的作文写得字不成句,句不成文,文不达意,意不清晰。
女婿又说:“爸,还有,市里刑警队长急着找你。”奇怪,刑警队长找自己有什么事?
女婿又似乎特别的说:“爸,要不通你的手机,才要了柳老师的电话。”
“知道了,要谁的电话不一样?”艾椿知道柳留梅感激他的女婿,因为女婿为人宽容,理解并尊重她同艾椿的关系,她把手机号留给女婿是情理中的事。
归去来兮!艾椿归意甚浓,在外的时间已经不短,再呆下去也无助于柳留梅买房,回来时的近三百元的卧铺票还是柳留梅给买的。
感情上没有困境,不等于爱情就没有困境。爱情需要起码的物质资源配置,住房是必须的资源配置,但是艾椿无能为力,他感到很无助。
送别老头子,时在黄昏,柳留梅这次送别没有了往常的强颜欢笑,戚戚然似有不适,艾椿以为是因为没有当成房奴的原因。他自己也难强颜欢笑,不要说金屋藏娇,就连遮风挡雨的普通房子都卖不起,还算什么丈夫啊?所谓爱情在这现实的世界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呢?望着处处高楼和满地甲壳虫般蠕动的轿车,艾椿分外疲惫。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列车近家时,艾椿在车厢过道上检到一份本省的一份前几天的晚报,随意翻开时,忽然一道标题震动了眼球:我给市长整遗容。再看作者是杨兵。艾椿取出花镜,急忙细看文章:
这是我今年第一百零八个整容对象,也是我大学毕业以后改行当殡葬工的第三千个整容对象,没想到他是我一向敬佩的傅钧山副市长,更让我揪心的是他竟面目全非,歹徒的炸药太可恶了,假如不是傅市长迎着歹徒扑去,那幼儿园的孩子们将会是鲜花凋零。
我要来了傅钧山副市长生前的照片,凝视着照片上仁慈宽厚英气凛凛的面容,回到了市民们的对他的赞扬中,傅副市长是我市第一个民选出来的市长,本来候选人名单中没有他的,他的选票竟名列前茅。
他的意外也不意外当选,主要是他的能力和官风正派,他一向以廉洁着称,在地市级层次干部们上交的红包数量中,他是零红包,因为他根本就拒绝任何红包,也就谈不上上交。我问天空,如今在九百六十五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生长的如天上繁星般的官们,当官的又有几人无红包可上交?
最让人看重的是他对待儿媳的态度上,儿媳因为其警察丈夫为非作歹,在共饮的饮料中下了安眠药,准备同归于尽,她被判定有罪,傅市长和老伴却为儿媳辩护,希望轻判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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