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今生不应有恨 > 第八十五回 世事看平深藏不测 前尘似去埋下凶险

感慨地说:“老师,要是叫来110,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人在某些特定诚,是不知道自己脚踩在陷阱边上的,青年人有时更是无知无畏。”艾椿说。

“老师,你这是功德无量。”

“说不上!让他去坐牢,也可能从挫折中站起来。但是从大多数坐牢后出来的年轻人的人生来看,是扭曲的,成了社会负担。淮钟是大学生,第一次犯罪,又没有伤人,放他一马,也可能从此顿悟,奋发成人。”艾教授站起来,吁了口气,“得放人处且放人!”他手一挥,“这事以后别提了。”

“老师,今晚的遭遇有何感触?”来舫问。

艾教授想了想说:“许多事情想象是一回事,实际经历又是一回事。原来想象中遭遇歹徒持刀抢劫一定很可怕,今晚经历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也许我还没有深陷在里面,如果不是学生,而是老牌歹徒,而且你没有来看我,也许今晚的遭遇是很可怕的。文革期间有位学者,挨批斗,被人套在麻袋里用棍子打,屎都打出来,后来得到解放,他按照上面的要求,写了一本评法批儒的书,印了上千万册。这本书是典型的学术为政治服务的书,一旦学术为政治,就不是学术了。这个人就是中山大学历史教授杨荣国,他之所以服服帖帖按上面意图写书,还不是经历了捆在麻袋里挨毒打的痛苦,这对他来说一定可怕,他不想再挨打吧。”艾椿太息一声,“我是很佩服那些真正的中国革命者,被捕后,一再施以毒刑,就是不出卖同志。我要是这样,恐怕做不到。”

来舫说:“我想到的是,现在的年轻人,骨头软。你看淮钟,被制服后服服帖帖,我倒希望他说他的抢劫理由,希望他抵抗。”

“这话不能这么说。不过你的观点有合理部分,我们的年轻人缺少磨难。我国搞建设不需要战争,但是小日本真的拉着美国,挑起战争,也只能打。我是佩服毛主席的大气派,不怕核战争威胁,毛主席至少培养了三代有骨气的中国人,老人家才是功德无量。”

“老师,你总是高屋建瓴看问题!”

艾教授感到累了,躺倒沙发上,自我调侃地说:“人老了不中用了,高不起来了,不几年就永远低下去,彻底躺倒!来舫,冲两杯咖啡。”咖啡茶叶等放哪里,来舫都熟悉,不久前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操持过几天家务。

来舫冲了两杯速溶咖啡,喝咖啡时,艾教授这才注意到梅来舫,他今天够的上倩丽,假如他真的变性,怕也是女性阵营中的佼佼者。

梅来舫从包里掏出一张碟片:“老师,这个碟片,有时间请你听听。”

“哪位名家?”

“不好意思,是我制作的自己的唱片。”

“那好,马上欣赏。”

艾椿会心听着,大多是红歌,倒是京剧青衣唱段《红梅赞》《苏三起解》很吸引耳朵。

“来舫,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方面才能。你的京剧值得你进一步演练。”

“只是找不到真正行家指导,去北京上海找名家,不好找不说,花费也大。”

“你别去大城市,小城也有卧虎藏龙。我们这里有个京剧唱得好的,名字叫甄翌,她曾经在全国性一次业余京剧大赛中得过银奖,此人人品也好,她老生、青衣俱佳,你不妨拜她为师。”

“早就耳闻她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来舫说。

“她可能还在市夕阳红歌舞团,我给你写个便信,你去找一找,她很热情的一个人,会对你有帮助。你的形象和声音特点,唱青衣很见长。”

“我近期打算去省城,。”

艾椿明白,来舫去省城是为了变性手术的事:“我已经同郁文大夫通过电话,上回我给你写的信你带着,你去后就住在他家。”艾椿想了想问,“有没有人陪你去?”这种手术没有人陪同护理怎行?

“他已经离开温州,很快就回来,我们有桩生意一起做完后,他陪我去省城。”

艾教授明白,“他”是指衣大夫的儿子,便点了下头:“这样最好不过,两口子转型为朋友最好,何必老死不相往来?讲文明么。”

梅来舫一看时间不早,便告辞艾教授。

这一夜,艾椿在床上烙饼,思绪不能遏制。假如没有来舫夜访,不知抢劫案会发展到何种程度?自己有无生命之虞?这同上次他去衣裳家里一样,如果没去,来舫还会不会在这世上?看似平常的平静生活,似乎藏着防不胜防的不测。坐公交遭遇车内爆炸,行路突遭绑架等等,这都是苏东坡所言:“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

经历了探访女弟子支教生活的河南之行,回来后又遭遇两次不测之忧,艾教授身心俱累,但是他不能躲进小楼成一统。上回答应毋士禾去德国的事,不能忘在脑后。遭抢劫后的第三天上午,毋士禾来电话,说已经办好了两人的出国护照,预定了去德国的机票。他说,马上有车来接,中午一起吃顿饭。

此行欧洲,毋老板目的是去作亲子鉴定,或说是认下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挣来一大笔财富,却没有一个自己血统的继承者,这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遗憾的。自己一个人去吧,弄不好吃闭门羹,最好的中介人非自己的老师艾教授不可。想到以往对艾老师也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平常人相交,只是见到了亲热,不免生出悔意。这人吧,在用到别人时,才去奉承人,总非是上策吧。但不管怎么说,艾教授是自己的老师,学生求老师,老师求学生,在义理上说得过去。亏欠老师的情后补吧!

但是,毋士禾没有想到这时候被卷进了一场官司。早先他手下的一个马子因为参与暗杀被捕后,竹筒倒豆子,交待了所有罪错,其中就有参与伤害洗婴父亲一案。但他咬上了先前的老板,说是受当年毋士禾经理指使。这样,毋士禾就被卷进了司法程序,要立即出国是不可能了。

“艾老师,有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到现在没有过杀人放火的记录,以后也不会有。因为早先年轻,情场中有过失误,从上海下放到我们这边农村的女学生沈岚,以后的洗婴母亲,她是我同另一位农村本地青年恋上的对象,人家是依仗地头蛇的优势,近乎强制性的占有了沈岚。其实我的分量在沈岚心里占的重得多。有一次我在沈岚农村的那间蜗居内睡着了,被我的情敌兄弟弄成所谓捉奸,强迫写了认罪书。这事我对你说过的。他以后就不断向我借钱,没完没了,我气得对我手下一位马子说,得教训教训他。其实我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当真,更没有要人性命的想法。谁知这马子以后在娱乐场所碰上了我那情敌,不知因为什么事殴斗,把人打成重伤,当时没有死,后来死了。”

“风起萍末,如果没有你那时‘得教训教训他’这句话,可能你的马子就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下得重手。”

“我要是否认吧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没有铁硬的证据,证明我同这个案子有干系。但是,我要彻底否认吧,良心不安,毕竟当时我恨恨得说过‘得教训教训他’,让我的马子记住了,这马子同老板就是这种关系,老板放个屁他都会兜住。”

“士禾,这点我很看重你,遇事不推诿,有过勿隐瞒。”

“假如我手里有被捉奸时强迫写的认罪书就好了,这能证明我确实是曾经恨过洗婴的父亲,他也确实凭这份认罪书,不断以借钱名义敲诈我。‘得教训教训他’这话是在什么背景下说的。但我确实是没有杀害他的打算和行动。我想请你女婿乔律师为我辩护。”

“我相信法律能给你一个公正。去德国的事是否缓一缓呢?”

“既然你的出国护照已经办好,机票也已定好,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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