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皱眉,雁儿太沉稳了,她若是哭泣撒泼,冲过来大吼大叫,自己还能接受,可她却冷静至此。这些年,自己倒底是错过了,在她心里自己占了几分?他刚想抬头注视雁儿,却忍着拿起奏折批起来,语气亦极稳且轻,“北沧国同意借粮,太上皇已做主同意这桩婚事,你回去吧!”
太上皇?又是太上皇!你不要每次骗我都用一招,很容易识破的……“恭喜你!”沉雁心里痛极,留了三个字就向外走去,这儿,她待不下去:窒息!走出门时,沉雁站住了,自己是来服软,打破僵局的,怎么就出来了呢?好不容易见到他,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沉雁急忙转身欲进去,就见张公公一脸惨白地出来,看到沉雁后本能地向书房里看了眼,叹气地向外跑去,嘴里喊着,“太医!”
出事了!沉雁急跑进去,就见皇甫明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嘴角有血,“阿明!”沉雁拿出帕子帮他擦拭。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话问出口,泪千行。
“你发现了。”皇甫明睁开眼睛,笑看着沉雁,伸手安抚她,“没事的,已经找到方子治,药材不日就可以凑齐。还有一件事,我忍了好久,不想瞒你了,好辛苦!”皇甫明说完,眉头微蹙,嘴紧抿,呼吸渐稳。
沉雁抚上他伸来的手,发现有轻微的颤抖,此刻见他顿话,知他伤得极重,坐在榻上,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帮他顺胸口,“不急,等太医看后再说吧!”虽然很想知道他伤哪儿了,可此刻只想他休息,这样会好些。
“温雅琴不是我的女人,那孩子也不是我的,那天我着了道,但暗卫及时阻止了,我正想办法除去丞相,就设了计……那天,你站在院子里,念了相思,是我仍石子吵醒婢女……我一直都在院墙外,直到你熄灯才离开。”
“别说了,养好身子重要,我不怨你,哪怕你娶北沧国公主为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你说得没错,后宫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且我不适合做皇后,不喜欢!”沉雁说完已哭得说不出话,看到手里的帕子,停了擦拭的动作,血呈暗色:中毒了!
随着太医而来的,还有皇甫明的生母——金牡丹,听说太上皇去寺里清修后,她便去了不远的庵庙修行,皮肤依然白皙,比几年前看着富态些,却仍然好看。她看了沉雁一眼,心里百味陈杂,太上皇当年做的糊涂事,她都不知该如何与沉雁相处。
见太医送了药丸到皇甫明口中,金牡丹急得对太医吼道,“什么珍贵药材这么难买,几天了,还不见弄来?”总这么发作流血,不是办法啊!“那药只有雪山才有,就算快马日夜兼程,也至少半个月,所以……”太医说话时,皱着眉,估计事情难办了。
雪山,北沧国地域,珍贵的药材,也许……沉雁想,大概只有北沧国皇宫才有吧!那娶北沧国公主一事,不仅仅是阿明口中的,借粮之说,还有救命之事了。
“母妃,没事的……”皇甫明开口安慰,突然喉头一甜,他忙顿住将其吞下,这一动作被太医和沉雁看到,两人心里一沉,看来那药丸没有效。见太医对自己摇头,沉雁明白,阿明的毒,更深了。
太医说皇上不能太过操劳,心情不能郁结,并开了些清热解毒的药方,沉雁尽量将药材做成药膳给皇甫明吃,两人住进了伏龙殿,太上皇在大殿处理国事,只是从未去看过皇甫明,沉雁明白,全是因为自己在这儿的原因。
如此过了三天,沉雁跟随太医出了殿门,“皇上发毒的时间越来越短,得想办法啊!”“这样也是娘娘照顾有佳,控制住了的,如此再等得十日,待北沧国送药材过来,老夫定能解了皇上的毒。”
想着皇甫明刚睡下,沉雁去找了小柱子,“取药的人,还需几天回来?”小柱子早先派了人在北沧国,三天前按沉雁的吩咐,飞鸽传书让人到北沧皇宫‘取’药,虽然付了些代价,药却已到手,只是两国之间路途远,最快也需七日。
“快了,就这两天到。”小柱子得意地说着,他安排了轻功极好的人执行此事,接力棒的方式,只是有些城镇之间路程较远,中间仍用了骑马,用来歇息。所以时间节省了两天。
沉雁也是希望皇甫明早些康复,所以想到了不问自取的方式,听了小柱子的话,她刚松口气,就听到外面闹哄哄地,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得向伏龙殿跑去,转弯时,差点被人给撞飞了,好在小柱子眼明手快,拉着她逃开了。
不等小柱子发难,那人一见沉雁,吓得脸煞白,跪在地上,“皇上醒了四处打娘娘,望娘娘赶紧过去。”沉雁心想,一时不见而已,何故这人脸都白了?虽不解,却没多想,向伏龙殿急跑而去。远远地,就见殿门口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跑到寝室前时,那里站满了太医,沉雁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拦住她!”不知是谁一声喝,沉雁被迫停了下来,胸口撞在刀背上,一阵痛。可她眼里只看到脸上苍白的男子,他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沉雁脑子一片空白,眼泪流不止,嘴里不停地喊着阿明,却得不到他半点回应。她顾不了许多,只一味地向前,想跑到阿明的身边,确认他还活着。脸被掴得歪向一边,“你别在这儿假惺惺,让你照顾他却变成这样,你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沉雁心道不好,之前在大殿上被丞相说成是敌国的公主,不知阿明是如何向人解说的。此刻自己若不说什么,被人是默认了,这坤国就不用待了。看向面前的人,是金牡丹!“我不是敌国的奸细!”除了能说这句,她还能说什么?
“那你承认是敌国的公主了,一个祸害两代国君的人,即使不是奸细也不能留了!拖出Z……”金牡丹气愤填膺地叫人抓沉雁斩立决,只是斩字还没读出来,就被太上皇制止了。“让她过来!”看着儿子全身在动,却动不了的样子,皇甫嵩知道,他不希望沉雁受到伤害。
皇甫嵩离开时,看了眼哭得眼睛红肿的无恨,当年到底是自己错得离谱,让明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没再看屋里任何人,径直离开了。金牡丹一脸气愤地跟着出去,她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还念着明儿的女人?
“你别误会,是明儿不希望她出事,过了这么多年,我已想清楚了,是我害了你和她。”皇甫嵩叹了一声,向曾关过沉雁,亦关过丽儿的住处走去。当年你说我后宫女人太多,可你嫁到北沧国为后,那人还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你又为何能容得?
皇甫嵩没有想过,北沧国除了有个太子,再也没有其他的子嗣,当年丽儿受险,北沧皇帝为了救她,伤了身子不能行人事,丽儿为了避免人猜测,故意在后宫放了好多女人,当然,与那些人行欢的,也不是沧国皇帝,自然也就没有人怀过孕。
小柱子见沉雁没事,放下了半举的手,他刚才忍不住,差点就要发命令,好在太上皇及时开口,不然就落实了雁姐姐敌国奸细的名了。自己出事没关系,连累姐姐就坏事了。身后待命的人见小柱子放下了手,立刻散了,在他们眼里,小柱子和沉雁才是他们的头。
看来沉雁当年教小柱子,自己亲自训练的人才是自己的,被他运用得很好,只是这一现象,被一边的刑一看了个清楚,见没有事发生后,他认真地做自己的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皇甫明命悬一线,情急之下,沉雁想到了她的吊坠,若是利用空间取药,得多带些银子,虽然以后到北沧国去付钱会便宜些,但沉雁认为自己不会想去那个地方。当她手中突然拿出药材时,太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见她并不想解释,也没有多问,急着去配药。
回来的金牡丹也看到了,吓得当场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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