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庄诺元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别拿你刚吃过咸猪蹄的脏手在我面前瞎挥挥!”胡锦儿“啪”地打掉庄诺元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刚用这只手拿的猪蹄?”庄诺元好奇地问道,“难道你看得见?”
胡锦儿不耐烦地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我没有鼻子,不会用闻的吗?这猪蹄谁做的,放了多少盐啊,你居然吃得下去!肉质也不新鲜,一闻就知道是死猪!”
这位胡姑娘,还真是挺有意思。
庄诺元浅笑道:“素闻江南韵楼的女子个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怎么?你身为胡氏长女,今日却让我见识了。”
“你什么意思!说我不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呵呵,我的知书达理和温柔娴淑是要看人的好吗?废话少说,跟我比试,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胡锦儿拔起桌上的匕首吓唬道。
庄诺元缓缓地将手伸到背后,摸到腰间扣着的长剑。
站在客栈外面的诡香察觉到了庄诺元散发出来的一丝戾气,正要摸出自己的毒镖来,没想到客栈里闯进一个人去。
“锦儿,别闹了,跟我回去!”
胡锦儿的手臂被突然抓起来,那手劲不轻不重,敲把她拉起来。
“陆扬,你怎么会来?!”胡锦儿有些惊讶,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谁都没有告诉,远在乌丹城陆家庄的陆扬,怎么会知道自己跑来了京城?
陆扬眼中充满了心疼,他拉过胡锦儿护到自己身后,然后有礼貌地向庄诺元道歉,道:“庄公子,在下乌丹城陆扬。锦儿自从受伤之后,性情大变,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庄诺元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扬,这才回礼道:“原来是陆少庄主,失敬失敬,在下庄诺元。”
陆扬点点头,便拉着胡锦儿告辞。
胡锦儿如何都不从,对着陆扬喊道:“这个庄诺元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放手,让我跟他比试一番,也好挫挫他的锐气!”
陆扬无奈地摇摇头,道:“锦儿,不要闹了好不好,跟我回乌丹城治眼睛!”
“我不回去,我眼睛治不好了,这样挺好的,你别老来找我!”胡锦儿想要甩开陆扬的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
“锦儿,锦儿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心好痛。我发誓一定会遍访名医,治好你的眼睛,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陆扬紧紧握着胡锦儿的手,双眼泛着浅浅的光晕。只可惜,胡锦儿却看不见。
两人你推我搡地越走越远,诡香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竟泛起了一种熟悉的羡慕之情。自己和他们也不熟识,怎么竟有这样的感觉了。
诡香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身影挡住。
“你是谁,为何戴着面纱在客栈外偷窥?!”是庄诺元,他伸手拦住了诡香的去路。
诡香有些诧异,她为了避免被胡锦儿发现,特意用别的香料来掩盖自己身上的体香,没想到却被这个庄诺元发现了。
“路过罢了,公子莫要多心。”诡香颌首作礼,绕过庄诺元就想走。
“站住,你身上的香是谁调的?用了几分睡莲,几分茉莉?”庄诺元竟问起香料的配比来。
“三分茉莉,五分睡莲,两分松子,外加温热泉水微炖十五个时辰,在阳光下晒干即可。”诡香如实说道。
“姑娘是行家?”
“不敢当,略懂皮毛。”诡香匆匆欲走,却被庄诺元再次拦下。
“姑娘,可否切磋一二?”
诡香的耐心快用完了,冷言道:“公子,刚才那位姑娘找你比试,你不愿,凭什么你认为我就愿意与你切磋?”
庄诺元有几分盛气凌人,道:“我是斗香大赛的魁首,与我比试,是你的荣幸。”
诡香微微皱眉,此等狂妄之徒,她极讨厌。
“怎么样?”庄诺元弓着背,盯着诡香的桃花眼说,“若是你输了,就陪我三个月如何?”
诡香美眸一利,冷笑道:“陪你?”
话音未落,一阵黑烟从诡香袖中溢出,她狠狠地捏住庄诺元的双颊,那阵滚滚的黑烟瞬间被庄诺元吸入体内。
“你也配?!”
诡香放开那男人,道,“这就是你要的比试,我的玄毒烟。你若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解得了这毒烟,就算你赢。否则,呵呵,你就等着让人收尸好了。”
“你,你——!!!”
诡香拂袖离去,快步转进一个巷子,若她没有找错地方,这面墙之后就应该是银云堂。
现在还是日头高照的时刻,她有些犹豫,本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可呆坐在忘忧台的诡香却迫不及待地出了宫。
她十分谨慎地翻过高墙,轻巧地飞上屋顶,然后伏在屋檐上细细观察银云堂中的动静。若不是因为她身上难以掩盖的香味,她会选择神不知鬼不觉地乔装潜入堂中,可如今她只能远远地先从上往下观察此处的布置。
这银云堂中倒是没有按时巡视的守卫,真是奇怪,看来看去就只有几个丫鬟和几个喽啰在进进出出。整个银云堂丝毫没有独孤堡分舵的样子,反倒是像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府邸。
诡香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桃盈给她的消息有误?
院子里走出一个姑娘,看着年岁不大,她拿着一篮子针线坐在大院门槛上开始绣一块手帕。诡香没见过这姑娘,看着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看样子又不像是这银云堂里的小丫鬟。可是她既能在银云堂里随意走动,想必也是独孤堡的人。
“秋棠,你又坐在这里等姐姐啊?”风子桀跳过门槛笑着问道。
秋棠摇摇头,说:“没有,棠儿不等了。棠儿觉得,小姐想回家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棠儿啊就在这里给小姐绣几块贴身能用的手绢,等小姐回来了就能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诡香看着这两个少男少女,心里仿佛暖暖的。如果桃盈对她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个风子桀就是她的亲弟弟了吧。
风子桀蹲下来,挑起篮子里的一块蓝色手绢,问道:“这绢色我喜欢,送给我吧。”
秋棠好像很开心,点点头说:“好呀,小少爷要是喜欢,棠儿专门再为你绣几块。”
“秋棠,来,给我在这块手绢的角落里绣个桀字。”风子桀把那块蓝色手绢递给秋棠。
秋棠接过来说:“好,很快喔!”
多么单纯美好的画面,被江南月一声“小美男”给打破了。
风子桀抱着额头,匆匆躲开,丢下一句:“秋棠,绣完了放我房里,本少爷开溜了!”
水镜宫宫主竟潜藏在此地?!
容不得反应,诡香却已忍俊不禁,这样的画面好温馨,好惬意,好像尘世间的那些烦恼都离这些孩子很远很远,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人间享受最简单的温情,最直接的快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多好。
“铭辰少爷!”秋棠看到夏铭辰走过来,放下针线站起来。如今,秋棠喊“铭辰少爷”已经很顺口了,不像刚开始那会儿,总是把“焱世子”挂在嘴上。
夏铭辰暖暖地笑了笑,便朝内院走去。
这不是那日在镜湖镇码头遇到的奇怪男子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银云堂?他到底是什么人!诡香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偷偷地跟了上去,远远地看见夏铭辰走进一个房间。
也就一盏茶的工夫,那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戴着半脸鬼面具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魑魅!?
魑魅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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