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直一觉睡醒,太阳的光线从窗户斜插进来。
他大叫一声不好,掀开被子急急忙忙穿衣就往外赶。他难得有一次起得这般晚的,偶尔晚一次就误事。也真是的,他们去大会也不叫他一声,即便是输也可以给他们加油打气。
“钟大哥,你终于来了。安娘刚打发我去叫你了?”八娘一路小跑,冲钟直招手道。
钟直由于跑得飞快,跃过了八娘身边一段才停下来,站在原地等着八娘走近,笑道:“我睡过头了。麻烦你了。”
“钟大哥,没事,还有时间来得及。刚才看你跑得很精神,昨天打斗不累吗?”
想着睡过头了,也没有人通知他。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又赶时间这一路竟然没有注意到自身的变化。八娘这一问,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血脉运行畅通无阻,舒展起来说不出的轻松。
他审视了一下八娘,傻笑道:“休息得好,现在全身轻松。”
“你刚才看我作甚?笑得怪怪得?”八娘是个话唠,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
钟直被问得不好意思,脸上得笑容慢慢的收敛,略显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停顿了一下,才道:“平时你都不叫我钟大哥,今天你突然这么叫挺不适应的。”
“难到你喜欢我叫你呆子。”八娘悠悠地回了一句,半晌又柔声道:“是清华阳大哥说你们称兄道弟,你的年龄又长过我。我叫他大哥,就也要喊你大哥。”
她的声音越说越细,最后如蚊子的嗡嗡声含在嘴中。神态有几分小女儿家的扭捏,说话的声音也柔弱了不少。
钟直本身是个榆木疙瘩,这种情况他是不明了的。 还一心以为华清大哥,人品好,能循循善诱,诲人不倦。
他心想若是安娘的性子也被他改造就好了,但是改造后她还是安娘吗?会不会比现在对面八娘还感觉不习惯。
他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比武校场。
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刚进入场地就看见华阳的从被人一掌从空中击落,一把利剑搁在他的脖子上。
对方道了句承让了,华阳也不恼,愿赌服输,他狼狈的爬起来,笑咧咧道:“兄台好本事,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这人看着尤为眼熟,这不是上次那位口气很大,稚气未脱的小年轻。
当时对于他的言语和满脸的自信,他和安娘都多看了两眼,以为他妄自托大。原来他敢放豪言,是基于自身有所凭借,能让华阳大哥心服口服,可见他的本事非凡。
以后断断不行以貌取人,切莫以言语妄断他人。
当朱子聪举起他的右手宣布进入了总决赛,钟直舒了一口气。他是真心为他道贺,但是他也有一丝私心,希望不要和他正面交锋。
承安用指尖撮了撮他胳膊,偏过头来,“看你红光满面的,昨晚一定睡得香。”
他看着承安的如葱的尖尖手指抽回,淡淡笑道:“成年后就这次睡得最舒服。怎么不叫醒我,比赛都快要到尾声了。都错过了你和华清大哥的精彩比赛。”
“真是个呆子,下次比赛有更精彩的看。现在不看也罢,睡眠嘛,休息好了,韬光养晦的。”她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眼光八路,看着甲乙丙丁几个场地。
她又偏头低声道: “我们丙组里面,要数这个尤一山最厉害了。可惜一早不知道,不然就应该在半决赛就解决他的。”
钟直望着安娘怔了怔,她还是一样,说话那么自信,仿佛什么事情被她说出来就简简单单的。
虽说是江湖儿女,性格豪爽。但是未出闺阁,女子的名节最为看重的,她却与他动手动脚,毫不设男女之妨。钟直在这方面观念还是迂腐了一些,从小封建礼教教习得束手束脚。
他在心中说服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情谊友好的兄弟,兄弟而已。
他看着安娘丝毫没有觉得别扭,还是一派坦荡荡。她越是如此,钟直就越觉得自己是有点小人之心了,别人不介意,他自己倒是介意起来。君子才能做到坦荡荡,是自己心胸狭隘了一点。
这样一想,倒是觉得他以往过于太注重规矩,太过刻板了。
时间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安娘改造了良多。
要是换到以前,他除了与朱乔儿有亲密外,与其他的女子那都是避之蛇蝎的。要是男女之间有这种举动,他肯定早就会避嫌了,上次因为安娘居然还随安娘去了玉烟河那种充满靡靡之音的地方。
承安在专心的看打斗,看到有亮点时,不时喝彩,自然也不会理会钟直在想什么。
他看着她上扬的侧脸,太阳光照射到她左边完好的脸上,一面向阳,一面背阴。她白皙皮肤上的白色汗毛依稀可见,在柔和的太阳光的投射下,好似发着浅浅淡淡的莹莹之光,与侧脸一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幅度。一时间看得沉醉其中,恍然不知道已经打完一局了。
“该你了。”承安不由分说的就把发呆的钟直推出去,还冲他一笑,如春风拂面,末了,办了个鬼脸,“接下来看你了,你行的。”
华阳他们也投来鼓励的眼神。
钟直本来心如打鼓,看到他们的鼓励,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对承安报以一笑,便跃入场中,挑选了一柄和他往日的剑有几分相似的青铜剑。
钟直今天使的剑法与昨天的是同一套,给人的感觉确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昨天的打法是干脆利落的,今日的剑法却是轻灵沉稳,绵绵不断,或快或慢,或守或攻,神行兼备。
华清的脸色暗淡了几分,本以为他心无城府,然来是个藏巧于拙,深而不露之人。如果说昨天是侥幸,那么今天就是真本事了。
他有此等身手却不告诉他,处处表现自己的武功拙劣不如他,这是没有拿他当自己人。他恼归恼,却没有过多的表现。
第一站战,双方都是用剑。
偏生对方的剑来势凶猛,到了钟直这里就发挥不出威力,反而被他缠上了,想跳开都跳不开,只斗了六七十招就胜出了。
这个结果令人满意得咂舌,承安没想到一晚上的成效尽然如此显着,对方定是对此剑法相当了解,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
钟直也完全没有料到,又是如昨日一般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在承安眼里自然是激动开心,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尤其是华清这种心思缜密人的眼中,就觉得他太过做作了。
这边刚舒一口气,场内马上就跃入一个衣服红如烈焰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华,耳朵上坠着个羽毛耳环,脚踝上一对银铃叮当作响。脚上穿着是一双用彩色布条编织的一双鞋子,落地无声,五个脚趾全部都露在外面,裙子过膝,却未盖住脚踝。
不少人感叹世风日下,那名女子只是妖娆一笑,似乎对于大家的评价,她得意得很,还特意的抬腿,使得裙子滑到膝盖旁,发出”咯咯“如银铃般笑声来。
钟直做出请的姿势,女子只是冲他一笑,笑声未泯,她抬起的左足尚未落地,赤色的鞭梢已向钟直卷去,钟直傻眼了,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剑都未曾出鞘。
他来不及跳开,只好斜身闪躲,哪知鞭子不如剑,是个软兵器,可柔可刚,攻击面甚广,他的胳膊上还是被收尾的鞭稍给击中,划破了衣服,露出猩红的血肉来。
好辛辣的鞭子,一如她的人般醒目火辣。钟直还未站定身,新的一轮狂风暴雨侵袭而来,把他笼罩在鞭影中。左闪右避,摸爬滚打,好不狼狈。
承安看呆子身上到处挂彩,心下着急,真恨不得能她亲自上阵,这样下去呆子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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