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眼睛看着窗外,不愿意再看他,气氛冷淡下来。
酒中仙迎着承安的目光立马裂开一个无辜的笑容,不停的冲她眨眼,又偏头把目光投向白公子的向她示意。
貌似他的穴位是被身边这位白公子点的,他们是什么关系?朋友?敌人?
看他的这种求救的表情,貌似朋友的关系更多些吧!
“烦请公子帮我把窗户关了!”承安的语气有几分客气疏离。
屋顶漏下的光束里尘埃旋转飞舞,把她与他隔开,多了一层不能靠近的距离。
酒中仙还以为她会帮他说点好话,哪知竟然是说要关了窗户,他那个心肝都气疼了。
奶奶的,也好,你来关窗户至少知道你爷爷我还在窗外看你们打情骂俏。他说不出声,牙齿如同石磨一般的在嘴里打圈,若是是粗粮只怕都被他磨成粉末了。
小白踱步到窗前,优雅的双手扶在窗户上,浅笑道:“你还在这里啊?"
酒中仙嘴角抽搐,七窍生烟。什么叫我还在这里,明明就是因为你我才只能在这里。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忍,我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酒中仙就这样催眠自己,依旧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笑容,乞求的看着小白。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自觉的联想到一条流浪的狗。
小白慵懒倚着窗台,脸上的笑容干净明朗,让人如沐春风。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往内拉窗门,将关未关之际,探出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让你长点记性,不然下次你的下场更糟!”
明亮的光线立即较弱了几分,他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承安以为他要过来了,心莫名的慌乱,害羞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时间静悄悄的,她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过来了,近了越来越近了。光线被他清俊的身形挡住了,整个人被笼在他的阴影中,她只能看到他宽大衣袍的一角,白衣胜雪,月朗清华。刚适应了光线的暗淡,旋即就明亮了,她心中舒了口气,又隐隐有点落寞。
待她寻找他时,他坐在书桌前翻阅书籍,手指摩梭纸张沙沙的响。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豁然开朗。停顿在某处时,他甚至合上书本,仰靠在藤椅上,闭上双眼陷入沉思,手指节不经意的轻扣额头。
他的情绪完全被书本操控,书本成了他的风景,而他却成为了承安的风景。
八岁那年的夏天,逍遥子前辈的藏书阁中有个小男孩也是这般专心致志的念书。
那时的她为了把他的注意力从书本中夺过来,故意的喧闹打岔,在书架上弄得哗哗的响,他依然雷打不动的端坐在那里。
她走在哪里都是瞩目的新星,被他这种淡漠的对待,如同受了挫折,恰恰勾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年纪稚嫩,左抢右抢也夺不到他手中的书,她气鼓鼓的腮帮子都泄了气,老实安分的坐在一边。待他放松警惕沉入书海时,她慑手慑脚的拿起插花的花瓶,把水泼在他的书本上。
看见他焦急的模样,她笑了,笑得天真烂漫。仿若春天的花朵绽放,明媚惊艳。
他当时顾不上生气,眼眶都憋得通红。只见他轻轻的按压用衣袖粘吸水份,那么的小心翼翼,如同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略微有些失望,难道她还比不过一本书。
做完这些,他拿着书夺门而出了,连骂她都没骂一句。
她突然有些害怕,怕他再不和她做朋友了。她躲在阴凉的梧桐树下,探出个小脑袋偷看他。
他把书页摊开在夏天的太阳下晒书,一页一页的翻转,固定拉直。用手拨动了一遍书页,书本皱皱巴巴的,拨动起来也不如原来的流畅。
他叹了口气,拿起书本往上倒了点水,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重新倒水不是自暴自弃,承安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更不能理解的是后山明明是禁地,不是能随意闯入的,他作为逍遥子前辈的传人,怎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她是来这里作客的,是个外人,禁地她就更不应该去,但是她又好奇,鬼使神差的跟在他后面,一路尾随他来到后山的石洞。
洞口赫然写着“禁地”两字。只见他在洞口徘徊迟疑了一下,还是毅然开启了石门踏入进去了。
小承安人不够高,运用轻功却没有着力点开启机关,何况那机关与五星算术有关,要是爹爹在怕是解得开,只是这种事情她可不敢喊爹爹。
她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不见人出来,心想禁地一般都有机关阵法,误入其中只怕已出意外。随即他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既然懂的开启机关,那肯定熟悉里面的一切。”
又等了一会,想到醉书画目前并没有资格可以进入那里,他,贸然前去求救唯恐弄巧成拙,但是她实在按捺不住,焦急的大喊几声,没有回信。
于是心中越想越怕,忐忑不安,踉踉跄跄的跑去求逍遥子前辈来救他。
等到她带着人赶到时,石门刚刚开启,醉书画抱着书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温润淡雅的笑容,淡淡月华,天地间的灵气都会他吸引去了。
看着她带着师父在外面,他的嘴角的笑容一滞,先是惊讶后面有几许害怕。
他知道后山重地只有本派的掌门和继承人才能进入的。
逍遥谷本就人丁单薄,能得到亲传的弟子少之又少。
无上道人亲传的弟子就只有当今的掌门逍遥子及他的师弟师妹三人。而逍遥子也就只带了醉书画一个徒弟,若说继承衣钵,将来定是醉书画无疑,但毕竟也没正名,总是不妥的,按门规处置的话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徒儿,你有什么话要说。”逍遥子并没有斥责,温和的看着他。
逍遥子听到消息就急急的赶来了,身上还穿着制药的药袍,浓浓的药味,头发也有点凌乱。
醉书画不敢直望师父的眼睛,怕他对自己失望,眼神却依然倔强,他转头定定的看了承安一眼,承安立马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拿出怀里的《万秘解毒经 》,解释道:“不小心弄洒了水,晒干后难以恢复样貌。这是本门珍藏的孤本,怕师父责罚,所以偷去了禁地。”
这个和去禁地有什么关系,逍遥子也不知,但是他没有打断他的话。他相信他的徒儿行事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里面药匣子是的用极北之地的万丈冰川下的千年苦寒玉所做,寒而不潮,冻而不碎。比冰室更能保存药品的完整药性和形状。炎炎夏日,只有此处才有苦寒玉药匣,倘若放入冰室,纸张的韧性也不如寒玉的效果好。”他说得不卑不亢,仿若只是陈述一个实情。“徒儿损坏孤本再前,擅闯再后,还请师傅按门规处罚。”
逍遥游依旧风淡云轻,看不出半点的生气,反而有着得道者的从容安详与睿智。
“苦寒玉药匣还有此等妙用?”他使用过多年,竟然不知还有这种功能。
“徒儿本来也不知的。只是想起冬天的衣服用手朋晒干总会有些褶皱,而天气寒冷冻结的衣服晾干后却是平整的。再者想到寒玉的功效是冰块不能比拟的,所以才出此下策。”
逍遥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手扶起跪立在地的醉书话的手,看着他的双眼道:“你是怎么避开里面的机关走入阵法的?”
醉书画身形明显的一怔,解释道:“徒儿有次病得严重病,师傅敲有批极品丹药到了关键时期必须要在禁地练制。师傅你不放心徒儿的病情,带徒儿进入了禁地。”
逍遥子用手掸了衣袖上的浮尘,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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