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弹琴。”雨澄叹气，慕容已经坐到了钢琴前。
“你听我弹。”慕容安慰道，深吸一口气，低头按下了第一个音。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一个个清脆的音从钢琴里发出，就像清晨露珠滴落的声音。
从愉悦到悲伤，又从悲伤转回快乐。一曲终，慕容停下来看雨澄。
“好听。”雨澄两手鼓掌。
“你要不要来试一下？”慕容问。他知道雨澄什么都不会，可是应该会有好奇心的吧。
“就一下。”雨澄还是被好奇心带到了钢琴前，“我只能用一边手弹哦。”
“一边手也可以啦，我可以和你合作呀。”
“我想弹小熊和洋娃娃跳舞。”雨澄弱弱地说，这么简单幼稚的歌，慕容会不会嫌弃她。
“可以，你知道是哪个音吗？”
“知道！”雨澄的右手指张开，按在对应的位置上，“哆瑞咪发嗦嗦嗦……”
雨澄一边慢慢按着琴键一边唱着对应的音。
慕容笑了，雨澄也不是完全不会的，他配合着雨澄。这首曲子一连弹了好几遍，雨澄越弹越兴奋，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
雨澄放下了手，眼神对上慕容的眼神。
“你怎么会？”慕容问。雨澄应该是不会靠谱的，所以她不可能是随手翻到谱的时候知道的。
“很熊小的时候，爸爸教我的。”
“你爸爸？”慕容觉得雨澄指的不是苏华。
“是我被妈妈带去孤儿院之前的爸爸。”果然吗……
“恩，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特别好，可是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雨澄陷入了回忆中，“他喜欢抱着我，还教我弹琴，他教我的第一首歌就是小熊和洋娃娃跳舞，不知道为什么，那首歌还记到现在呢。”
“后来呢，你为什么会被带到孤儿院？你妈妈不爱你吗？”
“其实一直都是我错怪她了，她对我也很好的。”雨澄低头，想起往事，红了眼眶，“爸爸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了，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妈妈就和我说，爸爸只是永远睡着了。为了爸爸的病，家里把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都卖掉了，包括那台钢琴。”
“每次妈妈带我出去，别人就和妈妈说，为什么还要养着我这个拖油瓶。家里已经很穷了，干脆把我扔掉吧。妈妈不肯，抱着我在家里哭了一个晚上。后来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有钱，我们整天饿着肚子。后来妈妈攀上了一个有钱人，但是别人不喜欢我，经常打我，妈妈忍受不了了，就带我去孤儿院。因为那种时候，在孤儿院肯定会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要好。”
“忘了说，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只是她们买来的孩子。但是他们真的对我像亲生的孩子那样好。所以，我不恨他们。”
“对不起……”看见雨澄难过的样子，慕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提到那个话题，“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雨澄吸了吸鼻子，“我已经不伤心了。我现在已经坚强到，可以笑着说出这些往事。”
“你还要弹琴吗？”
“要，你教我小星星吧。我好笨，我连小星星都不会。”
“要双手弹哦，你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三手连弹吧。”想到这，雨澄又笑了。
“好啊，那来吧。”阳光中，慕容右手捏着雨澄的右手，告诉她对应的音。
“黑白琴键在跳动，你我的心被感动……”雨澄突然说。
“什么？”慕容不解。
“没什么。”雨澄摇摇头，“突然想了这句话。”
“随意想的都能押韵，雨澄，以后我编曲，你来填词吧。”
“不要，我也要做编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