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去买一个礼物盒么，这么大就好。”雨澄躺在病床上，双手做了一个大概的动作，对慕容说。
“你要拿来做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给苏子辰一份大礼。”以前，她还会在别人面前喊他哥哥，现在，她连喊都不想喊了，直接说大名。
“那好，你好好休息。”慕容伸手探了探雨澄额头的温度，触到一片冰凉。拿起旁边柜子上放着的遥控器，调低了温度，又给雨澄掖了掖被子，俯下身柔声说，“困么？睡一觉吧，回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不管雨澄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危及她生命的事情，他都会支持她。
雨澄轻轻点头，她确实很累，眼皮都在打架了。
看着雨澄闭上眼，慕容才放心地推开门出去买礼物盒，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回来的时候，雨澄还在睡着。礼物盒被放在柜子上，慕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握着雨澄的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放在脸边，细细抚摸。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雨澄平静的睡颜。
雨澄醒来，看见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便问，“你不是说回来的时候叫醒我的吗？”
“我有叫你，可是你睡太熟，没有醒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撒谎谁不会，可是慕容就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好像是真的发生了一样。
所以雨澄丝毫没有怀疑地相信了。
“慕容，我想把那个孩子，放进礼物盒里，寄给苏子辰。”雨澄顿了一会，望向礼物盒。尽管残忍，雨澄还是看了那个孩子。
小小的一只，透明的皮肤，说不上好看，可是她却觉得是她见过的最美。
慕容有些被吓到，“为何要这样做？”
医生和他说过，雨澄决定自己处理那孩子，他还不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不舍，可是他没想到雨澄却是要……
“凭什么这样的痛苦要由我来承担，这件事情本来就因他而起，凭什么他却什么报应都没有。”雨澄握紧了拳头。
“雨澄……”慕容愣愣地。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善良的雨澄，她也会有自己的报复想法。
“就算这样的痛苦他无法替我承担，我也要让他恶心到吃不下饭！”
高中时期，她最喜欢躲在被窝里和初夏一起阅读饶雪漫的书，一本又一本。那天，看到有人将打掉的孩子包装成礼物送给孩子的父亲，据说被恶心到三天吃不下饭。她还和初夏非常兴奋地谈论情节。
她从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残忍。
“雨澄，别生气，你想做，我帮你就是。”慕容安抚着雨澄的情绪，刚做了手术，太激动不好。
雨澄看着那孩子被包装成礼物，打上漂亮的结，她先是接过，抱在怀里。右手顺着礼物盒，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动作，似乎是在怀念那个逝去的孩子。
然后，雨澄才不舍地把礼物盒交给慕容，狠心说道，“把它送给苏子辰吧。”撇头不再看。
其实她从来就不是狠毒的人，所以，此时此刻，她还是不够坚强。看着孩子被盖子盖上被送走，她开始后悔。
可是，做下的决定又怎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