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籽静和沈若冰共乘一匹黑马缓缓行出了镇子,沈若冰手中缰绳一拉,那马儿好像懂得他的心思一般,拐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
行了不久,苏籽静笑道:“阿爹,你的仇家似乎追过来了。”
沈若冰侧耳听了片刻,也笑道:“好像是的。”
“可怎么办呢?”苏籽静口中问着,语气中却丝毫没有焦急的意思。
沈若冰翻身下马,动作自如潇洒,好似根本没有受伤一般,苏籽静在马上看着他东跳西蹿忙活了一阵,然后倚在在一棵树上,对苏籽静道:“闺女莫慌,看你阿爹将他们赶走。”
苏籽静呵呵笑道:“别人给你个梯子,你便往上爬了?”
“别吵,牵着马躲起来。”沈若冰靠在树上,神态自若,听树林中吵杂之声越来越大,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
苏籽静闻言也知道事态紧急,立马牵着追风躲到了远处,拨开灌木丛朝这边张望。
没多久,沈若冰看见正前方的树枝一阵骚动,那瘦子、胖子以及书生牵着马,走了过来,在沈若冰正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胖子一马当先,看见那沈若冰便想冲过去拿住,书生举扇拦住:“小心沈若冰的陷阱。”
瘦子在后面冷哼了一声:“不错,他的陷阱之术恐怕天下无双。”
却听对面那沈若冰笑道:“太原三鬼,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便追来了。”
书生摇了摇纸扇,笑道:“不是我们追得快,是你留下了太多破绽。”
“哦?”沈若冰像是吃了一惊,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说来听听。”
“你扮那老翁倒是挺像的,只是你忽略了一点,老翁的手应该如树枝,或者鸡爪,哪有你这般细皮嫩肉的。”
“的确。”
“从这里到剑门关,少说也有四百里路程,你那闺女去买药,一天来回,胯下所骑必定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试问一个江湖卖艺的,能得到千里马么?”
“不错。”沈若冰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还有呢?”
“只凭这两点,我们已经能追上你。”
沈若冰笑道:“佩服,不过,你们怎么没有想想,我既然有千里马,为何放着官道不走,却故意走到这山林小道中来?”
书生的脑子转得最快,眼珠一转,已经想到问题所在:“你想在此处布下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沈若冰笑笑,没有说话。
胖子看起来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此时早已按耐不住,那钢刀也呼之欲出:“看他的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摆个样子想将我们吓退,二位兄弟稍后,且看哥哥去捉了他过来。”
书生再次将他拦住:“不可鲁莽,小心有诈。”
那胖子早已提刀在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在此时,不知在哪里跑来一只野兔,蹲在了沈若冰与胖子中间,也不知那兔子碰到了什么,只听“咻”一声,从沈若冰身旁的草丛中射出一只由木棍削成的箭矢,戳进了兔子的身体,窜起那只兔子擦着胖子的脸颊飞了过去,插在了三丈外的一棵参天古树之中。
三人回头看时,那利箭的箭头插进树干起码四寸于深,这样的力道若是插在人身上,还不戳个对穿?
三人同时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深呼一口气暗道好险,却听见那沈若冰依旧倚在树上,轻轻道了声:“可惜。”
听了沈若冰的轻叹,太原三鬼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红,却又不得不佩服他陷阱的厉害,也不知哪里还有触发暗器的机关,只好站着不动。
“三位不走了么?”沈若冰扶着树干立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那在下可失陪了。”言毕,竟头也不回,慢慢走进了树林深处,太原三鬼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却又动弹不得,不由得额上的汗又出来了。
苏籽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赶忙勒住马缰,将沈若冰扶坐在路旁的石块之上,沈若冰依旧笑了笑:“刚才动得厉害,伤口裂开了。”
“这时候你还笑得出口。”苏籽静慌忙掏出金创药,刚要解开他的衣服,却见那道路尽头三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的,正是那甩也甩不掉的太原三鬼。
三人看见倒在路旁的沈若冰,似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久违了,沈公子。”
沈若冰一把拉住身旁已经抽出朔月刀的苏籽静,淡淡笑了笑:“阁下三人智慧超群,我不是对手,能死在你们手里,不算丢人。”沈若冰眼中还含着笑意盯着三人,口中却小声对苏籽静道:“我拖住他们,你上马找你姐姐,记住,别去成都城。”
那书生故作惊讶道:“沈公子这是哪里话,我们只是想护送你去见你师傅而已。”
“哦?”沈若冰挣扎着站起来,“原来你们不是来要我的命,那事情就简单了。”言毕给了苏籽静一个眼神,让她速速上马。
哪知身旁的苏籽静竟动也不动,面色凝重:“我昨日既救了你,今天就不会任由他们把你抓走。”
沈若冰闻言大惊,“你想干什么”五个字还含在口中,却见那苏籽静手中弯刀出鞘,双足蹬地,身子竟已向那马上三人平掠了过去。
那胖子仗着武功武功高强,听着两人废话连篇早就手痒难耐,看见苏籽静冲了过来,立马横刀在手,跃下马来,举刀便砍。
苏籽静双手握刀,迎着胖子的刀刃切上去,双刀相撞,震得苏籽静双手一阵麻木,却也算勉强止住了胖子的刀锋,眼看胖子手中使力,苏籽静丝毫不敢大意,脚下一个转身,借着惯性划到了胖子的背后,横刀砍向胖子的脊背。
胖子口中嘿嘿冷笑,身子向右侧跃了一步,躲开苏籽静的刀尖,长刀轻挑,径直戳向苏籽静握刀的手腕。
苏籽静见状大惊失色,身子向后一跃,跳出了胖子的攻击范围,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跳进了另外两人的身旁。
那书生骑在马上一脸坏笑:“小妹妹好漂亮的身法,不过这种孝打架的招式用来对付我们是不行的。”
苏籽静看着那书生,突然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好似百花绽放般惊为天人,却又似乎带着邪气,那书生暗道不妙,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妙,等他真的发现不妙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籽静双手握住朔月刀,成剪刀状分开刀柄,原来那刀竟是两把,苏籽静双刀在手,身子一歪,从两人的马腹穿了出去,只听见三匹马长嘶一声,立即跪倒在地,喘了几口粗气,再不动了,那马腹下流出大片的血来,似乎还冒着热气,将官道上的沙石映红了一大片。
马上两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展开身子跃下马来,却无法阻止苏籽静剖了马腹,苏籽静眼见已经得手,站稳身形纵身一跃,空中一个转身,掠回了沈若冰身旁,拉起他的胳膊跳上黑马的马背,双腿一夹,那黑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只留下一骑烟尘和苏籽静略显得意的笑声:“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经过一阵疾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胯下的追风本就奔跑了一天,如今还驮了两个人飞奔,体力严重透支,口中已经开始泛起了白沫了。
苏籽静舍不得爱马,急忙拉住缰绳,追风如释重负般停在路旁,喘着粗气,苏籽静看在眼里,急得直跳脚,沈若冰摸了摸马腹,看了看马嘴,安慰道:“没事,只是跑脱了力,不会死。”
苏籽静摸着追风的鬃毛,心疼不已,听到沈若冰那无所谓的语气,更是火冒三丈:“我们拼了命救你脱险,你便是这种态度么?”
沈若冰笑了笑:“脱险了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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