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只负责送豆花,没多久就离开了。.后来想想越来越不是滋味,于是原路返回,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名人放的火,府里的小厮叫她大夫人。”

那应该是安离名义上的正妻冯氏了。

大夫人?呵,如果不是心虚为何执意要下人称呼她为大夫人呢?

烧死了真正的大夫人,她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么?而周馥梅的“满口胡言”不正给她借口了么?

后妻要杀了前妻,安离也不阻止?

好狠毒的人。

莫申雪有些后悔去招惹了周馥梅,如果不是自己,她即便疯了,不也留着一条命么?

小肇见主子似乎在自责,又道,“小姐,周夫人没死,我把她救出来了,就在门外呢。”

莫申雪从来不觉得小肇竟然这么可爱。.

连忙飞奔出去,傻傻的周馥梅正扯着门卫的衣裳玩呢。

事不宜迟,“走,去找安平朗。”

她不信那个别扭的男子会不认自己的亲娘,何况他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呢。

安平朗一夜未睡好,辗转反侧,不小心惊醒了一旁的妻子也只是温柔一笑,“你睡吧,我还不困。”

其实哪里不困啊?辛苦了一日,往常一沾榻就呼呼大睡的人。

早早惊醒,醒在婉儿之前,索性起来干活。

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轻声开了门,然后出去。

厨房里,是他昨天睡前泡好的豆子,婉儿早上喜欢喝他亲手为她磨的豆花,所以他赶早起来磨。

手脚麻利的将泡软的豆子放进小小的石磨,一圈一圈磨,认真又细心,乳白色的浆顺着石磨的槽淌下来,流进她扎在石磨口上的布袋里,布袋放在一个木涌中,等她磨完,她解下布袋,握紧袋口,另一只手将布袋用力一拧,豆浆便从布袋渗出来,流到了木桶中,他一只手不方便,使了很大的劲才将布袋里的豆浆全部拧了出来,布袋里只剩下豆渣,他擦了擦汗,把布袋放在一旁,然后将木桶里的豆浆倒进锅中,点上火,煮起来。

等煮开,再用叙慢慢的熬,豆浆只有这样才会香浓,他在灶堂里放了耐烧的柴火,然后在另一个正在煮粥的锅下加了把柴。

昨晚的噩梦再次袭入脑海,锥心刺骨的痛从手腕传来。

壮士断腕,呵,他并非壮士,但真的断了掌腕。

到底有多痛,他已不愿回忆,不过时时记起。

锅里发出“哧哧”的声音,他一惊,忙掀开锅盖,还好,并没焦掉,他快速的将豆浆舀起一碗,婉儿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总是吐,她喜欢吃甜的,于是放上糖。

再从另一个锅里盛了碗清粥,放上自己按照婉儿口味腌的咸菜,一起端着出了厨房。

回到房里,婉儿已经醒了,刚用清水洗过脸,看到他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笑,擦干了手坐到桌边,他则无声的将豆浆和粥放到桌上,看她端起喝了口豆浆,很好,今儿没吐,然后回身去整理床。

婉儿吃东西慢条斯理的,等他理好床,叠好衣服,她还未将粥和豆浆吃完,拿了本书给她,安平朗道,“你先一个人在房中看会儿书,今儿咱不去摊上了。”便一声不响的拿起空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