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能从她的眼角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她声音温和,让人有一种亲切感:“刚才可曾受到惊吓?”
我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好人。想到这里,就冲着她一笑。
她似乎因为我这一笑放下了拘谨,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的两个女儿也像小师傅你这般大了,看到你,我就觉得亲切。你家是哪里的?”
她握着我的手很温暖,让人无法拒绝。我略思索了下,对她说:“贫尼家就是禹阳城外的。近来刚进城,不知夫人是何许人?”
她身旁的丫鬟说道:“这是当今丞相府的诰命夫人。你算是走运了。”我听了心下不悦,绷住了脸,连忙施礼,却改了说辞:“原来施主贵为诰命,贫尼失礼了。”
她嗔怪了丫鬟一眼:“露安。”还于我一礼:“小师傅不必如此多礼,丫鬟不懂规矩,还请小师傅多多体谅。不知小师傅如何称呼?”
“贫尼法号无尘。施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无尘就先去扫地了。”我不打算再和她交谈下去,达官贵人和我是不需要有任何交集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攀龙附凤,只要顾明鸢帮我找到真凶,报了仇,我便打算像她那样浪迹天涯。怀揣着伟大的理想,我拿起储藏间的扫帚,开始打扫起庭院。
诰命夫人看着我的背影,喃喃道:“无尘…无尘…”
这正是在大殿里求普修大师为她剃度的那位妇人。她乃是当朝丞相陆七季的夫人。
打发走赵家,普修大师发现不见了陆氏的踪影,便一路寻了来。
看着诰命喃喃自语的背影,普修走上来问道:“施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陆氏转过身,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小师傅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就跟过来瞧瞧。大师,既然时机未到,我不强求了。也许这一世,我注定要承受这些折磨,偿还前世的罪孽吧。”她眉间的痛楚让人见了心疼。
普修大师紧锁着眉,叹了口气,转起了手里的念珠:“阿弥陀佛……”陆氏见此,叹了一口气,带着丫鬟露安走了。她的身影有些椅,露安牢牢扶住主子的身体,生怕她摔倒。“夫人,您可千万要振作。大小姐的丧事,还有望您去张罗呢。”
陆氏凄惨地扯了扯嘴角,“露安,你说,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了这副局面,是不是最大的罪过?”露安知道夫人并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宽慰道:“夫人,等老爷从宫里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露安搀扶着陆氏上了陆府的轿子,这对主仆根本不可能想到,贵为一朝宰相的陆七季已经在宣政殿里跪了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