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兄提及师父,苏陌素的脸上也显露出思念的神色。
师父李允是第一个对她真心关怀的人。
“师妹累了吗?”魏泓睿关切地问道,“若是师妹倦了,不如我先送师妹回去,明日再来挑便是。”
苏陌素笑着摇了摇头:“师兄总说别让陌素对你见外,如今却是你对我见外了。”
魏泓睿轻笑着拍了自己两下:“是我错了,该打。”
魏泓睿一贯面容冷峻,虽在苏陌素面前时温和居多,但也鲜少有这般开玩笑的时候。
见他这般动作,苏陌素笑意也忍不住浓烈起来:“好了,我们继续看吧。师兄,今日陌素一定要陪你选到一个合适的礼物。”
魏泓睿点头道:“我信师妹。”
两个人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可街上商铺虽多,但陈列的玩意儿却大多一样,没有特别出奇新颖的。
已走到最后一家店铺了,可两人依旧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看中。
“估计今日是挑不到合适的了。”魏泓睿对着几分憾色看向这最后一家店铺。
苏陌素却不赞同:“不是还有最后一家?都未曾踏进门槛,师兄岂能断定里面就没有合适的。”
说着苏陌素已经绕过站在门口的魏泓睿走了进去,魏泓睿见苏陌素走进去,也忙跟了进去。
一进店中,苏陌素就发现这铺子里的摆设和别的店里有些不同。从里往外,依次放着几列木架子,首饰、瓷器等各式小玩意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往门口处摆放的倒是一些大街小巷其余店铺里也能见到的东西。
顺着木架摆放的顺序,苏陌素发现,她越往里面走,面前的东西就越有别致之处。走到里间,那些小物都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苏陌素走到一支簪子面前:“师兄。”
唤了一声却并没有得到魏泓睿的回应,苏陌素回头望去,只见魏泓睿还站在进铺不远的地方。她不由得步子略快地迈过去:“师兄。”
她难得见到一件能打动心意的物品,心中便有些欢喜。就连步子,都比平时要轻快一些。只是快走到魏泓睿身边的时候,苏陌素的步子下意识就慢了起来。
此时的魏泓睿正站在一个红漆的木架子面前,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镯子,细细的端详。
只见他一身祥云蓝边的锦缎,衬得身材愈发修长,拿着镯子的手指白皙且骨节鲜明,那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些许打量的认真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魏泓睿,让苏陌素有片刻失神。
“师妹?”魏泓睿见苏陌素走过来,便随手用手中的扇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传来重量,苏陌素被惊得连着往后急退了一步。可那架子摆得本就有些呈圆形,她退得略急,险就要撞上柜子,魏泓睿忙拉了苏陌素一把。
“师妹,你怎么了?”魏泓睿见苏陌素方才步子不稳,便依旧保持着拉住她的姿势,“你方才看什么这样出神?我唤了你几句也未曾理我,用扇子拍你一下,倒像吓坏了你一般。”
“我……”苏陌素抬头望着魏泓睿那深潭一般见不到底的眸子,险又有些失神。
魏泓睿低头用手触了一下苏陌素的额头:“师妹可是人有些不适?”
看着魏泓睿的脸突然近在咫尺,苏陌素条件反射地挣开他的手:“我无事。师兄,我方才是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礼物。此物初见,便让我有怦然心动之感。”
苏陌素说完,便有些略急地领着魏泓睿到那簪子面前。
“师兄你看,就是架子上的这支。”苏陌素站在目前面前,伸手指向那簪子。
魏泓睿顺着苏陌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是一支黄鹂鸟形状的簪子,那鸟口中还含着一颗浅粉色的珍珠。
虽簪子多以蝴蝶、花朵为饰,但这黄鹂鸟的簪子,在魏泓睿看来,也并不觉得就是什么绝世珍品:“形状虽有些别致,但也并非就那般独一无二。”
“这位公子的眼力可不如你身边的这位姑娘了。”铺子里的掌柜笑着走过来,“不瞒二位,这可是本店最独特的一支簪子,日出时簪子上的珍珠为艳丽似火的红,日中为粉,日暮则渐变为月光白。”
饶是魏泓睿在宫中见过再多的奇珍异宝,也没听过如此奇特,还会随日升日落而变化的簪子。
他将簪子小心取下,拿在手中,颇为细致地打量了一番。此时门外的太阳正渐渐落下,魏泓睿将簪子举到窗口,只见那簪子似乎真有几分粉中带白。几番眨眼之间,那白色愈发浓了。
“倒确是一支有趣的簪子!”魏泓睿叹道。
苏陌素的目光亦一直在那簪子身上。那簪子变色之事,她并未看出。只是那簪子上的黄鹂鸟让她一时间想起了平城的那段日子。喜爱鸟类扇子的叔祖父,还有叔祖父口中的小承承——表哥季应承。
“公子不用怀疑,我做生意几十年,向来不说诓人的话。”
掌柜笑着站在了两人的身后,但他的目光却是望向苏陌素,眼中有毫不掩饰的赞赏:“我看人这么多年,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贵气之人。不光身带贵气,眼光还能如此独到,这实在是难得。”
苏陌素听这话倒是有些莞尔。论贵气,她一个庶出,如何比得当今三皇子殿下。她笑着摆手道:“掌柜真是过誉了。”
苏陌素听起来无心,魏泓睿却不然。他顺着掌柜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师妹苏陌素,眼中似有些思索。那支黄鹂鸟簪子在他手中捏了许久。
最后,魏泓睿仍还是挑了苏陌素选的那支簪子。
见魏泓睿随着店家去付账,苏陌素就先一步从商铺走了出来,刚踏出一只脚,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苏姑娘。”
苏陌素没顾上另一只脚抬起跨出门槛,就抬头和站在门前的花清越目光对上,她微微有些讶然,嘴角扬起一抹笑,却未达眼底,“花公子。”
“苏姑娘手伤恢复得如何?”花清越未在意苏陌素那不够深的笑意,径直从怀中掏出一盒药来,“这是我新制成的药膏,对你的手伤最是有益。”
苏陌素微微有些愕然。她对花清越的印象总是被对方惯有的冷嘲热讽所凝固,所以即使花清越让她屡有感动,却很难再上前一步。
今日她与师兄一同出来,虽是清者自清。但依照花清越过往的脾气,少不得又要对她冷嘲热讽几句。是以,苏陌素见到花清越过来,笑容中便带了几分疏离。
原是想着让花清越不要久留,便不会见到师兄,亦不用担心他又嘲讽自己攀龙附凤。可苏陌素没有想到的是,花清越竟是记挂着自己的受伤,还专门调制了膏药。她一时便有些内疚方才自己的反应。
“多谢花大人。陌素近日一直在谨遵你的医嘱,每日适当地活动手指。”苏陌素笑着谢道。
见此次苏陌素笑意真诚许多,花清越心情也好起来。他深知苏陌素这番磨难皆因杜微风而起,便有意让她高兴一些:“苏姑娘不必多礼,我本早应将这药膏送来,倒是我自己耽误了。”
他望一眼苏陌素,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提道:“近日公务实在繁忙。原本以为,杜小姐自己弄砸了婚事,我们鸿胪寺能有些闲暇。但却没有想到,此番她的行径引得白国使节太恼,陛下为了平息使节怒气,竟生生让我这个鸿胪寺少卿成了个媒婆了。”
听到花清越提及杜微风的事,苏陌素忍不住望过去。她听魏泓睿说起,朱白二国的秦晋之好,改由两国互嫁公主结成。只是事关杜微风的下文,她也不好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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