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知秋内心的呐喊如何强烈,魏泓睿都不可能马上赶来。此刻的大皇子府正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宴会主角尽管只有大皇子和明月公主,陪客也只有其余四位皇子。可是,众人的兴致却是只增无减。
看着宴中表演的歌姬,五皇子魏泓泽颇为醉意朦胧地举杯说道:“朱国女子多娇,白国女子却是不爱红妆爱武装。明月公主对这等表演恐怕是兴致乏乏吧。”
他举着酒杯朝几位皇兄那道:“说起女子武装,还是明月公主那场比试精彩。皇兄们,可还记得那个与明月公主比试的女子?”
“当然记得。”二皇子魏泓章噙着笑意接过话去。他与苏家长女苏蔓玖有些情分,因苏蔓玖的缘故,对这个庶女苏陌素并无多少好感。
所以,魏泓章说话的时候,便刻意带着几分轻蔑了:“倒是有些心高命薄。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也打起了三弟的主意。”
显然,他们都不相信 魏泓睿那番拿药的说辞。
“二皇兄想多了。皇弟我也没有皇兄那样的魅力。”魏泓睿早就收到了消息,魏泓章和苏蔓玖相交甚密,只不过他们的一番刻意作态让魏泓睿产生了动摇。
毕竟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和一个异国的公主,一个仅仅是诗词上有些盛名的才女和一个带着对朱国颇有意义陪嫁的公主,前者和后者谁对夺嫡更有益,这笔账没有皇子会算错。
可是今日在宫中时,前一刻还表现得对明月公主甚为热情的魏泓章,到最后都没有提出求娶之事。魏泓睿联系苏陌素的话,心中便明白,过往种种恐怕都是魏泓泽刻意在他面前做的假象。
魏泓睿一向自负,他是五位皇子中唯一一个被均安李家收为徒弟的皇子。四个皇兄皇弟中,魏泓睿最为瞧不起的就是二皇兄魏泓章。
魏泓章的母妃品阶不高,家世也颇为平平。没有外家帮助的魏泓章很早就请缨去了战场。这几年里,魏泓章虽然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不少,可真正战场上掌握大局的却并不是他。
因此战胜也好,战败也罢,魏泓章都没有从中获得或失去太多。这样的魏泓章,在魏泓睿的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夫。
如今,他被一个自己最瞧不起的武夫摆了一道,魏泓睿心中颇为愤愤。
他灌了一大口酒:“如今大皇兄婚事已定,二皇兄的好事是否也将近了呢?”
“二皇兄可是有了心上人?今日只有我们兄弟五个,二皇兄可不要藏着掩着啊!”魏泓涵亦笑着调侃了一句。
魏泓章听魏泓睿这样问,就知道他是对自己与苏蔓玖的关系起了疑心。他纵使被发现有诡,却依然摆出一副十分坦荡的神情来:“若是有了这等好事,自然是要先说与皇兄和皇弟们的。只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们,唉,不如喝酒H酒!”
感情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他们便继续聊起了另一个话题。
“大皇兄娶得明月公主这等佳人的同时,又有了公主带来的良弓好马,此次再与螣国起冲突,大皇兄一定能重创敌人、大胜而归。”
说话的人是五皇子,可他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其他几位皇子。
今日的宫中宴席,明明前一刻其余几位皇兄都对明月公主殷勤备备至,可最后的结局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提到战惩良弓,魏泓章的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铁匠的那本日志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那日志得到的地方太过随意,根本不可能是无意间被发现。
更何况这本日志的出现,明显代表已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铁匠铺子的存在。
魏泓章并不疑虑其他人,他第一反应便是这些皇兄皇弟中,有一直监视跟踪自己的人。
虽然在他人府上安插眼线稀松平常,可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谁都不会很好受。
魏泓章细细打量魏泓泽的神情,到底这个五皇弟知道了多少?
“你们白国的男人喝酒怎么也这样婆婆妈妈!”白月戈提起酒坛,倒满一碗,“喝酒就喝酒,聊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被白月戈这样一训斥,众人连忙端碗互干,倒也没有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了。
因为考虑白国人都能喝酒,此次的酒都选得有些烈。很快,五个皇子便都带着较浓的醉意了。
身为皇子府主人家的大皇子魏泓图已经是醉意朦胧,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先扶诸位皇子去厢房休息吧。”白月戈放下手中的酒碗,吩咐皇子府的管家道。
那管家是个机灵的,早就听出来这位白国公主会是未来大皇子府的女主人。他连忙招呼宫女来扶几位皇子。
“我没醉!”魏泓泽推了一把来扶自己的宫女,人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管家见五殿下摔了,心中惶恐不已。他连忙一边亲自去扶,一边叫人去唤大夫过来。
比起魏泓泽,其余几位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魏泓图是抱着酒壶已经不省人事。
魏泓章则一脸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明月,他面上含笑,似乎还未完全醉去。可宫女轻声喊了几句二殿下,他却也毫无反应。那宫女斗胆去扶魏泓章,他整个人顿时就歪在了宫女身上。
魏泓睿和魏泓涵算是醉意最浅的两个。但一个也是脸颊绯红,按住额头,眼睛都睁不开。另一个则是四处用扇子挑起宫女的脸颊来瞧,羞得那些宫女不行。
白月戈站在一旁,并不插手。等到五位皇子分别都回了房间,她才慢慢朝厢房那边走去。
房门推开,她看向房中的人。
“你酒量也不过如此。”
魏泓睿醉眼朦胧地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白月戈坐到桌前,将桌上的水壶提起,倒出满满一杯水,伸手递给魏泓睿:“我为什么不能来?”
魏泓睿伸手去接那水杯,却是虚晃了几次,都没有接稳。
白月戈心中有些不忍,便站起来扶住他,将水杯凑到他唇边:“喝一点吧,看你都醉成什么模样了。”
“你怨我吗?”魏泓睿问。
白月戈神情微滞:“怨你什么?”
“怨我出尔反尔,怨我胆小无能,怨我没有在父皇面前开口求娶你。”魏泓睿将水杯从白月戈手中拿过来。
白月戈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有些微愣:“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来这里,不过就是还有些不甘心,还是想再问你一句话。”
“什么?”魏泓睿问。
白月戈道:“是陌素。”
“我从来不知道,你与苏家二小姐苏陌素也有那样的交情。你老实告诉我,今日你临时改变决定,这样对我,与她苏陌素有没有关系?”白月戈低头望向魏泓睿,她的目光与魏泓睿的齐平。
似乎对视,能够让她更确定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意。
魏泓睿的目光中并没有疑虑,他回答得很快:“没有。”
白月戈听了这个答案,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她扶起魏泓睿,让他靠到床榻上:“没有就最好了。我一直没有同你说,我在撮合陌素同你弟弟。”
“你是说泓涵?”魏泓睿是今日酒后脸红得最厉害的一个,可神智却也算是最清醒的一个。
他能明白白月戈为什么这样做,恐怕她早就对苏陌素存有担心的态度。可是,白月戈的这个决定,魏泓睿怎么也不可能赞同:“泓涵与苏姑娘并不适合。”
“你今日也听五皇弟说了苏姑娘。苏姑娘是庶出,我们这边门第观念十分严重,并不同于白国。苏姑娘嫁不进王府。”魏泓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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