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素已想清楚,幕后的真正黑手就是苏蔓玖。因此对苏蔓玖此番话的算计自是再明白不过。
苏蔓玖刻意提及小王氏的身子,在父亲苏瑞文听来,更是要对自己决然几分。毕竟父亲不会想拿小王氏腹中的两个孩子来当赌注。
但是在曾祖母听来,此番话就全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苏陌素望向苏老夫人。
果然,曾祖母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厌恶。
小王氏今日在苏老夫人面前的表现太差,这借自己肚子来污蔑苏陌素的罪名,在苏老夫人心中是要坐实了。
苏陌素如今和小王氏是分别落了一个罪名,可偏偏这罪魁祸首苏蔓玖却是将自己摘得个干净。
想到此处,苏陌素的指甲掐得更深了一些。手心的刺痛,才能让她心里的难受好过一些。
“既然蔓玖都这样说了,此事便暂搁置罢。”苏瑞文安抚地拍了拍小王氏的手,他是个注重礼仪的人,苏老夫人若是真的回了平城,他一直以来的形象就全毁了。
“不过如今夫人临盆在即,家中少些是非也是只好不坏。陌素,你便多多呆在自己院中,没事就不要出来了罢。我与你母亲这边,都不需要你请安。”
苏瑞文说完,又望向苏老夫人:“祖母,陌素如今已经及笄,她的婚事少不得要请您老人家把关。您就留下来吧!”
苏陌素真心不想承受这份苏蔓玖的恩惠。她愿意回平城,可却不能会平城。曾祖母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她怎么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就让曾祖母难受。
苏陌素只能默默地垂着头,任由苏蔓玖在旁舌灿莲花。
“是啊,曾祖母,您好不容易来京城,就不多陪陪蔓玖吗?”苏蔓玖上前拉住苏老夫人的手,十分自然地同对方撒起了娇。
小王氏则没有说话,她是真心希望苏老夫人带着这二丫头回平城的。撇开苏陌素令她讨厌,单论苏老夫人要收取她的对牌和钥匙,小王氏就觉得这婆子甚为讨厌。
众人虽然心思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看着面前的苏陌素,叹了一口气:“那就暂且先这样吧。我这老婆子年纪也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到时候若不能帮上什么忙,可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苏蔓玖笑着扶住苏老夫人的手,“曾祖母您想去花园逛逛吗?我带您去。”
苏老夫人望一眼苏陌素,苏陌素却是回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曾祖母,来吧。”苏蔓玖拉着苏老夫人的衣摆晃了晃,一副撒娇的模样。
“我们一同去吧。”苏瑞文笑道。他虽然没有说明,但苏陌素却能看出,苏瑞文并没有将自己算在其中。
“陌素……”苏老夫人是唯一记得苏陌素的一个。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旁边的人所埋没。
“曾祖母,走吧!”
“祖母,请!”
……
苏陌素并不觉得禁足是件多可怕的事情。她如今看清楚了苏蔓玖和小王氏,能够呆在自己院中,不用跟这两个虚伪的人打交道。苏陌素简直觉得这真是件因祸得福的好事。
但主子淡定,奴婢却未必能。
知书和知画这些日自己的心情都十分不好。
“已经是第三次了!”知画不快地抱怨道,“小姐是禁足,又不是禁食。凭什么每次我去拿饭菜都各种刁难?”
知书心里也堵得难受:“以前大小姐执了对牌,虽然每月领月钱的时候,总要被放在最后一个。可是,那时候也从来不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为难人。”
苏陌素此刻正拿了毛笔在练字。手在花清越的药治疗下,已经恢复了不少。今日,她就在尝试同以前一样临摹字迹。
听了知书和知画的话,苏陌素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为难就为难吧。等那边院子的孩子生下来,就会好起来的。”
知书却并不赞同:“小姐是认为,等到夫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安全生下,就算打破了厌胜之术的怀疑,小姐你的惩罚便能截止?”
“小姐,如今的夫人已不同于往日。”知书想的越多,就越难以释怀,“以夫人那日的行为来看,她分明是想对小姐你下手。等到夫人平安无事地生了孩子,知书不觉得她会来帮你。反而知书怀疑她会对你下手。”
苏陌素将写完的那张宣纸拿起来,她吹了口气,挺满意的模样:“我也这样认为。恶人自有恶人磨,知书,你当日为什么会在老祖宗面前隐瞒雪盏的出现?”
知书以为苏陌素是生气 ,连忙解释道:“小姐,那日知书在老祖宗面前提及雪盏的事情,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下,知书觉得为小姐解围更重要。”
苏陌素点点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知书,我想问你,那传话婆子的事情是你自己想起来的吗?”
知书羞愧的低下头:“并不是。小姐你当日去了夫人院中后,我和知画一个在门口打探消息,一个则在房中做些准备。我还刻意将小姐送去的画作、文字都放在了书案上,就准备等老祖宗过来时,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想着可以替小姐您争取一些时间。”知书看向苏陌素手中的毛笔,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同苏陌素说事:“我和知画都着急老祖宗为什么没有过来之时,却无意听到两个小丫鬟吵架。她们吵的问题其实十分好笑。”
“一个怪另一个突然对自己变了称呼,嫌弃后面的称呼远不如前面的亲昵。但这个被嫌弃的却又有一套理论,她认为自己没错,后面的称呼是因为两人所出阶段性不同。”
“总之,就是这件事,让我想到了那婆子的称呼。”知书有些忐忑地答道,“我当时候想的是,凭借这么个婆子和那段霹雳木,肯定无法把真凶揪出来。与其说一个不被相信的事情,还不如先把注意力转移,让大家目光不在小姐您身上。”
苏陌素赞许地看了一眼知书:“你做得很对。”
“这些日子,只是又要委屈你们两个陪我受苦了。”苏陌素有些歉意地道。
知画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只要小姐肯留我在身边就好。”
知书也是满满都是依恋:“能跟着小姐,我们就已经很知足。”
安慰了两个丫鬟之后,禁足的日子自然还是要继续。
苏陌素日日呆在房中,临摹的速度并不慢,用掉的笔墨便有些多了。
“知书,你且再去领些纸墨来。”苏陌素吩咐道。
知书自是应了,立刻就走出院子。
知画也满满都是期待地望着苏陌素。
苏陌素好笑地刮了一些知画的鼻子:“那你就去帮我将古琴捧出来放好吧。”
知画应了一声,立刻跳起来,跑了出去。
因想到了两个丫鬟多少会遇到些推诿,苏陌素便不在意时间,只是独自呆在房中。
可渐渐的,外面的天色愈变愈暗。苏陌素忍不住蹙起眉头。
知书是去管家那边领东西,遇到刁难,回来得慢些是正常。可知画却只是去另一间房搬下古琴,为什么也迟迟未归?
苏陌素推开房门,接着晚霞的光,去寻找知书和知画。
还未到管家门前,苏陌素就听到了知画的声音。
“你别过来,别过来!”知画的声音明显带着恐惧。
苏陌素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只见知画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她不停地往后退,几乎就要退到墙角去。
“怕什么!我说了,只要你让我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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