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后,苏陌素和花清越就一齐出了门。
看着自家少爷和少夫人一齐出门,林管家满脸都是喜悦。
陪同出门的知画和侍从也是面有喜色。只不过两个人高兴的点却未必是完全一样的。
知画心里想的是,小姐和姑爷这次一起出门,并不是像上次样为了归宁买礼物,而是姑爷就想带小姐出去走走,小姐也同意了。
这应该就是话本里说的相会吧。他们的感情应该是越来越好了,自己这也算有完成王妈妈交代的任务吧。
侍从想的却是,终于不用单独陪着少爷了。去陵城的这些日子,侍从可是被自家少爷那降到冰点的心情折磨了个够呛。
“知画,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和我说哦。”侍从心里还有另一层心思。虽然今日是少爷和少夫人出来游玩,可他与知画也算得上是单独相处吧。
毕竟他们是此时唯一的丫鬟和唯一的侍从。
侍从心情愈发好起来,嬉笑着凑到知画面前。
知画昨日的余怒还没有消除,怎么可能好好对待侍从。她别过脸,权当没有听见。
侍从只好一个劲地在旁边讨好她:“知画,你瞧瞧这个呗,还有那个,都不喜欢吗?”
苏陌素回头想喊知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侍从追着知画讨好的情景。
她不禁莞尔道:“与主子比起来,你家小夏可是不矜持得多了。”
花清越听了苏陌素的话,也望向侍从那边。他勾起嘴角,眉眼弯了弯,却没有马上说话。
走出巷子,老赵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花清越伸出手,扶着苏陌素上了马车。待苏陌素在马车内坐定后,他放下帘子,转身在老赵耳边吩咐了几句,老赵点了点头就下了马车。
苏陌素独自坐在马车车厢内,只感觉到马车忽然动了起来。
她忙掀开帘子,问道:“老赵,你家少爷呢?”
当她看清楚赶车的人时,不禁有一瞬间的失神。
墨色的衣服和乌色的发丝交错在一起,这赶车的人分明就是花清越。
花清越回过头,面有几分得色地冲苏陌素道:“如何,我亲自为夫人赶车,可比夏草要好了?”
“夏草?”苏陌素初听还想了一想,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花清越口中的夏草是谁。
就是侍从小夏。
“说起夏草,我看到老赵似乎只赶了一辆马车过来。夏草和知画呢?”苏陌素没有回答花清越的先前的那个问题。她方才也就是随口那样一说。
花清越似乎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傻乎乎的问题:“我放了他们一天的假。让老赵去告诉他们,尽管开心的玩,到时候顾好自己回府就行了。”
说完,花清越又高扬了下手中的鞭子,催促马更快地往前跑。
苏陌素原以为花清越带她出来,就算不是去邯山寺,也定是就在京城近郊。
可这马匹驰得飞快,一时半会都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苏陌素自认为经过她练习骑马的那段日子,她对于坐马车的耐晕应是大大地提升。可今日这马车,却着实坐得有些考验。
花清越驾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苏陌素坐在马车内,整个人都有些左摇右摆,她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木头,这才使自己尽量平衡一些。
激烈的颠簸之中,苏陌素心里的难受一点点地散发出来,并且逐渐扩大。她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要颠簸出来了一般。
苏陌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是如今是身在马车之中,也不去想这折磨人的路途到底还有多远。她将思绪放得更远更前一些,去想今日出门时走过的铺子,昨夜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耳边有一声“吁”的声音传来,苏陌素顿时有些如释重负。虽然她还没有睁开眼,却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进了马车内,应该是帘子已经被花清越掀了起来。
“睡着了?”花清越轻声问道。
苏陌素睁开眼,就对上了花清越的一脸关切。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根本来不及。
“哇……”
花清越连忙扶住趴在马车边呕吐的苏陌素:“你怎么了?”
苏陌素哀怨地看着花清越一眼,又继续吐了起来。
直到这样反复了三四次,苏陌素才觉得自己总算活了过来。
瞧着苏陌素这样的反应,花清越已经是不敢再问她了。
他的眼睛、他的鼻子,花清越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诉他,苏陌素确实是很不舒服,而且这种不舒服很有可能还是他造成的。
“我得罪了你是吗?”苏陌素一张脸吐得有些惨白,她的发丝比花清越这个赶车的都要凌乱几分。
花清越一边扶住苏陌素,一边从怀中取出手帕来,分外温柔地替苏陌素擦去嘴角的污渍。
苏陌素无力地推开花清越的手:“总以为你是什么的都行的,原来也有你不擅长的。”
花清越听了,当即有些不服气:“我哪里不擅长赶车了,这两个时辰的路,我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这还不算一技之长,要如何才算?”
苏陌素满脸都是幽怨:“是,你赶车技术一流。只不过,花大夫,您还记得我的身体吗?整日在我耳边唠叨,我身子骨不好,要多多将养的人是你。今日把我这全身骨头都要颠簸碎了的人还是你。”
“对不住,我不过是太急切了。”花清越也知道自己理亏,顿时便服了软。
他转身往马车上捧了一个大布包下来,对苏陌素说道:“你瞧瞧这些,看喜欢吗?”
布包才解开一半,食物的香味就冲入鼻中。
苏陌素一看那些卖相颇好的吃食就知道花清越是用了心的。可如今她才吐得七荤八素,如何有心情吃东西?
甚至那些香味冲入鼻间的一瞬,苏陌素感觉到的不是舒坦,而是再次涌上来的恶心之感。
她捂住嘴,又弯下腰去:“呕——”
花清越忙去扶苏陌素,苏陌素闻着靠近过来的吃食气味更加难受。她忙摆摆手,推了推花清越。
这一番折腾,苏陌素肚子里的东西算是吐了个干干净净。她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转过身,却发现花清越站得离自己远远的。
那墨衣的身影紧紧抱着怀中的布包,一脸担忧却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苏陌素招招手:“你离我这般远干嘛?”
花清越迈了下步子,又忙停住:“我瞧着你吐得厉害。是我疏忽了,这晕车跟晕船一样,都并不能立刻靠药缓解。你如今这般难受,我也帮不了你。”
苏陌素叹口气,向花清越解释道:“你也是医者不自医了。你如今车都停了,我再晕也晕不到哪里去。只是你手里的吃食,暂时离我远点。”
花清越点点头,将吃食放了,却没有贸然靠近苏陌素。他从马车上将水壶拿下来,彻底洗干净了手上的气味,这才走过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还能走吗?”花清越有些担心地问苏陌素。
苏陌素看一眼马车,又看一眼那尚算平坦的路:“走吧,比起坐马车,我可宁愿走路。”
花清越搀扶住苏陌素,两个人往前面走去。山路越来越窄,最后窄到只能供一人通过。
花清越站在前面,把苏陌素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你这样扶着我走。”
苏陌素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走路都吃力的感觉。虽然她这身子确实先天不足,后天又养得并不算太好。可是,有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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