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衣服华丽之人接走了。李攀复带银子来,再修道观,再送人至。我原本是不知道这其中肮脏的。”
观主之后的话如同一字一顿,痛苦地从心里挤出来:“我有一小道童,已伴我身边三年有余,素日乖巧可爱,也不曾犯过什么过错。可终究是孩童心性,偶见随贵人而去的那些小童有华衣复返的,便心生羡艳,竟自己向我拜别,要与贵人同去。”
“我自是允了。”允了二字,观主说得很轻,轻到几乎听不清楚。
“也正是此童之后际遇才让我恍然大悟。小道童走后半月,即穿华服而归,引得许多人羡艳。再过一月,他亦是华服,但人却消瘦了许多。再过三月,我便未见过我那小道童。”
“贵人来得多,我也渐渐发现,那些人长相都十分阴柔,眉宇间有些煞气。我留意那带小道童走的贵人,问他小道童现状,他应允我下次带小道童而来,但之后却未实现。”
“两三次后,我便只当小道童富贵迷眼,不想归来。然一日我在贵人离去后捡到一个袋子,那袋子里是个古怪的木头,木头里似有声音传来。”
“我尚未看清楚那木头里是什么,就有贵人急急取走袋子。我在那贵人匆忙动作中,看到他衣袖中一个饰物,乃是死人白骨。那白骨有六指,尾指还只有半截。”
观主的声音沉默了下去,王枣林的声音却是弱弱地响起:“是那小道童的手吗?”
观主无限悲凉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