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次的红枣,若是我不发现,夫君岂不就是白做了?”
花清越也吃得八分饱了,他给自己亦添上一碗汤:“怎么会白做。我做此事,不过是想帮夫人一把。只要能帮上夫人,夫人知不知道是谁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苏陌素突然语气强硬了许多。她这陡然的语气变化,让花清越都忍不住面露惊讶之色地看过来。
苏陌素正色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能依赖于你,你也确实一直在让我依赖。但如同今日苏府的种种事情,你若不说,我便很难知道你的打算。到时候万一你我谋划有所冲突,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所以,以后,我会主动向你提及我想做的。而你要帮我,我也希望能放到明面之上。至少在你我单独相处之时,这些事情都应当不是秘密。”
苏陌素想过,她既然已经决定接受花清越的帮助,与其两人各做各的,各自谋划、各自行动,到时候浪费了许多不必要的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坦诚相待,早早沟通。
苏陌素说得这般直白袒露,花清越也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他点点头,表示认同苏陌素的说话。
“是,我考虑还是有些不周。苏府之事,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打听留意,只不过你是夫人,我自然对你的处境更多关注。因此,对你所遇到的不平不公,我心中自然也有着感同身受的愤慨。”
苏陌素既然已经明确提出希望自己无所隐瞒,花清越便将苏府的几个谋划尽数同苏陌素说出。
“不仅是红枣之事,其实整个曹姨娘怀孕都是我的谋划。”
听完花清越这一句话,苏陌素脸上顿时有了毫不遮掩的诧异:“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准备构陷小王氏?”
苏陌素没有想到,作为男子的花清越,谋划起内宅来,分毫不比妇人家差。
花清越明白苏陌素的诧异,便也随即向她细细解释:“我早就耳闻过你继母的心性,莫说是对你,就是对你那嫡姐,你继母的亲外甥女,我也不觉得她有付出多少真心。”
“而你继母腹中这孩子,我早就发现过端倪。对于一个注定保不住的孩子,我认为最常用、最能发挥余下作用的办法就是污蔑。只要污蔑他人令自己小产,孩子是死胎之事不仅可以遮掩过去,而且还能顺带坏了一个敌人的声誉。”
花清越仔细推断过,依照苏陌素继母的性格,苏陌素和苏蔓玖都会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身为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如此看重腹中骨肉的女人,花清越不觉得小王氏会一直对腹中胎儿的状况懵懂无知。
只要在熬上一些时日,小王氏依然毫无发作生产的迹象,这诡异势必要让小王氏起疑。到时候,孩子自然落下和将小产推到苏陌素或苏蔓玖中任意一个身上,孰优孰劣,小王氏会如何选择就很明显了。
苏陌素对花清越对分析无不赞同之处,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道:“我那姨娘曹氏好像最早是被曾祖母瞧上,从平城送到父亲这边来。无论是家中渊源,还是本身性情,我实在不觉得曹氏是这般甘心为人做嫁衣者。”
花清越将先前盛好的汤递给苏陌素:“汤凉了。”
苏陌素接过来,小抿了一口。
“我并没有让她做假。曹氏有孕是真的,小王氏谋划她腹中胎儿也是真的。”花清越已经猜到苏陌素提及曹氏的打算和谋划,所以他便将关键道出,“但曹氏并不知道自己胎儿不稳,小王氏也不知道她那些枣子会致人小产。”
“我不过是让人无意间透露了妇科圣手的地址给曹氏。因此,是曹氏自己前去求医问药,并喜有身孕。而小王氏那边,她越是迟迟不小产,她自己发现端倪的可能性就越大。是以,她那些枣子我也是早动过手脚的。”
“昨日种种,也是机缘巧合。若不是那小王氏自己要大张旗鼓地摆宴,她也不至于操劳。”花清越望向苏陌素,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更不会引得你想要借此机会动手,揭露李氏的恶性。”
“李氏一事势必会刺激到小王氏,因此她小产,进而曹氏小产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花清越最后总结道:“因此,若是想让小王氏对苏蔓玖陡生恨意,这些事情都推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