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芸连退几步,已经被杜微风逼到了角落。
她一直觉得杜微风只是性格跋扈,但心地却是善良。如今被杜微风这样步步逼近,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错!
“你、你想要怎么样,你到底设计了怎样的阴谋?”虽然对面前这个眼神狠厉的杜微风有些畏惧,但周云芸还是调顺呼吸,反问道。
感觉到周云芸的慌乱,杜微风脸上的阴鹜之色反而散去了许多。她站直身子,不再像先前一样,把脸都逼近到周云芸面前去。
杜微风笑着答道:“我还能怎么样。像我这样一个身似浮萍的可怜女子,只能等待老天爷的安排了。今日也多亏周姐姐你记挂我,带着我来看了这场戏。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家中这老参有问题呢。”
周云芸却不想理会对方的装疯卖傻,直接问道:“你跟岭南王换取的条件什么?这参背后到底还有什么厉害关系?如今你人也害了,事情也做到了,一个真相到不能告诉我吗?”
杜微风见周云芸脸上急色越重,她心里就越是畅快。
退后几步,她给周云芸让出一条路来:“周姐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今日鉴参的诚、地点,就连发起的事都是姐姐你提的。怎么就是妹妹在害人谋事?”
周云芸知道杜微风口中再露不出半句真话来。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任由对方耻笑。
重重哼了一声后,周云芸便迈步离开。
对比周云芸求而不得答案的失望,先一步离开的苏陌素则要心思镇定得多。
夏草是先看到自家少爷出来的,他本想跟上去,却被花清越阻止了。
如今好不容易盼得少夫人出来,夏草便大着胆子问道:“少夫人,我们去哪里?”
“回府吧。”苏陌素望一眼冬花,对方很快就跟了上来。
按捺着满腹的疑问,夏草只能默默地赶车。而随着苏陌素坐在马车中的冬花,也没有对今日的事发出半点疑问来。
京城里的街道远比城外的官道要平顺宽阔,苏陌素坐在马车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分外的不适。因为马车里的宁静,马车外的喧哗声反而一点点透进来。
“卖冰糖葫芦咯!”
“好吃的麦芽糖啊!”
“刚出炉的热包子呢!”
苏陌素掀起车帘,街道两边的小贩正在热情地呼唤,有被香味或是吆喝挽留住的行人正站在摊位边买吃食。
以前与知书出来就是这样的。她很少会打扰自己。知书没了后,自己也渐渐习惯了冬花的咋咋呼呼。
“你这个骗子!无赖!”女子愤怒的声音传来。
苏陌素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前面已经围站着几个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姑娘正与个青衣书生相面而对,姑娘伸出玉指,正在质问那书生:“你这人怎这样不识好歹。我真心实意出高价买你的墨,可你却用假的糊弄我,真是可恶!”
“夏草,停到旁边。”苏陌素出声道。
冬花有些好奇地跟着苏陌素视线望向那争执的男女,但却并没有出声。
苏陌素坐在马车里,半掀着帘子看外面的动静。
她原本是对这种街道闹事毫无兴趣的。但面前这个女子,她见过一次。
半月前在“松和斋”的前面,苏陌素就曾见过这个性情有些直率的女子。当日她也是为了墨砚还是什么对一个男子起了不满。只是不知道当日的男子是不是就是面前这一个。
苏陌素将视线从女子身上挪到对面的男子那去。
青衣书生手中拿了一个盒子,里面想来就是这姑娘口中的墨了。他双手拿盒,衣着也并不十分华丽。但面对这看着就出身不凡的姑娘的指责,书生站得笔直,脸上也毫无畏色、惧色。
“我这墨确实是好墨,就是你曾见过的字迹所用之墨。你既然不信,那便算了。”书生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那姑娘却是气得满脸通红,小跑两步,挡到了书生的前面:“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要是对我出的价钱不满意,再开价就是了!拿什么假东西糊弄人!”
半月前见到这姑娘时,虽然没有发现保护的侍从,但对方身边是跟着一个甚为厉害的大丫鬟的。之后,那姑娘上的马车也显示了对方的身份不凡。今日,怎就她孤身一人在此?
苏陌素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围。
那日见过的厉害丫鬟并不曾出现。
对比那丫鬟的厉而有分寸,这姑娘自己就差了些火候了。她不管不顾就在街上直接拦上一个男子,而那男子还态度十分冷淡,让旁人实在有些瞎生遐想。
“我说过,你不信,就别买。”书生执意要迈步。
姑娘却是张开手,挡住对方:“我就不让你走。”
旁边已经有人低声笑了起来:“书生,我看人家不是看上你的墨了,是看上你的人了吧!”
“这姑娘怎么这样,人家书生摆明对她没意思,怎么还纠缠不放。”有女子不屑地说道。
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也不小,这些充满歧义的话语传入僵持的二人耳中。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书生已经面有不耐。
姑娘跺着脚,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行,你不能走。要不你跟我去‘松和斋’,请他们鉴定。‘松和斋’的文房四宝都是京城有名的,要鉴定个好墨绝对不难。”
“我不求你买。”书生听了这话,脸色却是更加冰冷。他转过身,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
“你不许走!你是心虚了对不对!”这买墨的姑娘跟个孩童一般,只知道发恼却想不出办法来。她最后这一句可是彻底惹怒了书生,对方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厉害。想来若不是顾及男女之别,书生早就要推开姑娘迈步走了。
苏陌素看不下去了,便在冬花面前耳语几句。
冬花跳下马车,向那二人走去。
她先问那又去挡住书生去路的姑娘:“姑娘,这墨你出价多少?”
姑娘瞪大了眼睛,十分警惕地看着冬花:“干嘛,你想抢?我还可以加价的。”
姑娘上下打量一番冬花,对她的丫鬟服饰存疑:“我出了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里面可只有这么小一块,你也要来争?”
面前这丫鬟还不如自己身边的,陈尔钰可不觉得对方能随时拿出那么银子,就买个这样的小墨回去。
冬花看了这样久,也知道这姑娘和书生为什么迟迟解决不了这看似小小的争端。
面前这看着出身不凡的姑娘显然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半点听不进旁人言语,也不习惯自己思索事情。
而这冷冰冰的书生显然又是个不爱解释的,自然是不会多说两句自己不便之处。
这一个硬来,一个不说,可不就犟上了吗。
“姑娘,我没有抢你墨的意思。只是我觉得这位书生不肯去鉴定,未必就是心虚。姑娘也说了,‘松和斋’的文房四宝是京城都数一数二的,可你依然要在这书生手中买墨想,想来也是格外认同他手中的墨。”
冬花首先就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意思来,以消除这姑娘的敌意。她又捧了书生几句,想让对方能接受自己之后的提议。
“既然是好墨,想来就有其独特之处。都说同行避讳,当然我不是说公子你做墨这行,只是想来你也是不想将墨放到这样的店子去剖析鉴别吧。”冬花看向那青衣书生,见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更加沉郁,便松了一口气。
“姑娘,我建议你一个折中之法。我家夫人也是爱墨之人。倒不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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