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名字,后来我找到之后,鬼使神差的没有将它丢进碎纸机里,一直保留着,直到我们结婚时,我签上了我的名字。结婚证书也是这么来的。看来我们还是注定要当夫妻。”
好吧!这个理由真是听得人无可奈何,阴错阳差之下,她竟然签了他原本想拿来给吉南遥签署的结婚协议书。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于离婚……”他眼神忽闪,他总不能说是萍姐趁她喝醉了,偷偷将离婚协议书藏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后来我调查的结果就是我们没有离婚,知道这个消息,那简直是从地狱里升级到天堂,别提多兴奋了。”
她当初明明签署了两份,自己这份弄丢了,另一份在向庭予手上,也许他是良心未泯,并不想害他俩离婚,只是将决策交到她手中吧。
“还有,知道你是流萤,那真是花费了我太多太多的心思。我怀疑着怀疑着就相信了。你八岁到十岁资料空白,而我遇见你那年你正好八岁;你和流萤同样喜欢贝壳,而你把你的心事写进贝壳里藏起来。”他说这话时,偷偷觑着她的表现,如愿见到她的惊讶,他心情甚好的继续说:“你有一晚喝醉酒说了十七年你开启了宝物,那时候你父亲刚好去世,而童凉告诉我你就是在你父亲死亡后消失的;还有你的狗狗初一和十一,我原本真的相信你的说辞,以为你相册背后标记的初一真的是日期,后来知道它就是我救的那条狗;还有作为警察世界的你父亲的好友,辛百里认识你;你在宁城告诉魄和町说你也会酿酒,后来我去了段瓴部落查证了,我奶奶酿酒的秘方就是你给段戚的;还有我奶奶的故事,有好几处我都不知道,可是果乐知道,因为你告诉了他;流萤种乌桕,你也喜欢;你不对流萤吃醋;还有,有一天你在情急之下说出了你知道我跟吉南遥认识了十六年;你知道我失明,却没问过我失明的原因;我集合了那么多人知道的蛛丝马迹,确定了那个人是你。直到我找到了两串一模一样的贝壳手链,这是你亲手制作的,你如何能狡辩?”
她还以为守口如瓶,天衣无缝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不知不觉中露出了那么多马脚。
童扇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串贝壳,心下早就明白他一定是动过她藏在床底下的盒子了。
“你干嘛偷拿我东西?”她低着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只能鼓噪声势,向他讨伐。
“你的东西?你没忘记小时候你送过一串给我,后来我将它当做订婚信物给你,要你好好保存。怎么说其中一样也是我的东西9有,你这个小骗子,与我瞒着你的事情相比,你又何尝不是一直欺骗我,还骗了那么多年!你都可以控诉我,我是不是也该向你讨回点补偿?”
他凑近她,眯着眼睛迸出一丝深不可测的威胁,长臂圈着她,不容置喙的气势霸凌着她不得逃避。
她头皮发麻,只能装傻,僵直着脊背老老实实缩回被子里,掩唇打着呵欠,“我困了……最近嗜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我只知道当日事当日毕,谁让你今天一定要追问我的?老婆,我们来商量着该如何讨还你欠我的。”他挑开被子硬是跟她挤进一个被窝,惹火的大手覆上她的纤躯。
她微喘着气,抓住他的手,阻拦着:“等等等等!”
“又怎么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不以为意,由着她折腾,反正最后还是得被他拆吃入腹。他左胳膊支着脑袋,坏笑着凑近她:“说吧,什么事?”
她脸颊燥热,是被被子捂的。想起他将死时说起的遗憾,她不想再瞒着,就悄声的对他说出了真相。
“什么?”陡然拔高的音调,让童扇不自觉移开了身子。
他先是怔楞,接着一阵狂喜涌来,他兴奋的大手覆上她的腹部,轻问:“你真的怀孕了?”
“嗯,所以安生睡觉。”所以,她在海边的时候才不敢让他放她到海水里。
“什么时候的事?”他像个兴奋过度的孩子,绞着她的手指,一直追问。
“睡觉。”她不想回应,睡意困顿。迷迷糊糊睁开眼,还能看到他在傻笑。无奈眼皮太沉重,她放松了身体去梦周公去了。
正要睡着时,听见他低叫自己:“我知道,一定是上次在浴室。我算算时间早就满三个月了。”
“所以呢?”她意识模糊的应着。
“你说呢?”她被抓到他怀里,坏笑声饱含深情:“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
次日,童扇等人带着厉愫准备去医院看吉南遥时,凌灏歌问了全程黑着脸的童扇一个问题:“你当年为什么要叫流萤?”
她扶着酸疼的腰,不作回应。
精神病院附近的学校里响起了朗朗读书声,凌果乐正认真的背着古诗:“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