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数清楚书房外移动的巡逻灯笼的数量。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帽子戴上,背靠在树干上,便掏出荷囊里的宣纸和钢笔。一边数数,一边借着月色在宣纸上记录叶宗盛书房一圈的情况。
真是天公作美啊!
就是这风有点放肆……
迟幼钦在树上坐了两个时辰,面上和双手已经被秋风扫得冰凉,不禁打了几腔“啊唒”。
大概情况也摸得差不多了:这叶宗盛书房外的护院巡守约莫半个时辰换一趟,一次十个人,分两列在两个方向巡守。
这叶宗盛将那书房,还真是护得铁铁的,难道只是因为里面放有朝廷机密?若真是如此,还真是有点过了!
吸了吸冰凉的鼻头,不禁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迟幼钦才收了心思。将宣纸和钢笔收好,扶着树干朝坐在梧桐树下的阿木轻喊,“阿木,我要下来了,你接我一下!”
坐在树下石椅上的阿木闻声便立马起身,转身抬头看向树上已站起身扶着树干的迟幼钦。眸中有了计算,便原地运气,双足轻轻点地,“嗖”一下飞上梧桐树,落到迟幼钦身旁,道了一句“得罪”,便拦腰抱了迟幼钦,又“嗖”一下将迟幼钦带到了地上,待她站稳后便自觉松了手,退到一米之外。
迟幼钦对于阿木这做派,不由得由衷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嗖嗖嗖,跟青蛙跳似的!
额……好像比喻不太恰当。不过那感觉,也确实……差别不大。
朝阿木抱拳有模有样地道了一声“谢了”,迟幼钦便径自提步回了主屋。
对于阿木这样的人,确实是没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
他是木呐么?
不是。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职责,从来不会有旁的心思,迟幼钦也自然不会因着刚才那略显“亲密”的动作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