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现在是要去哪里?”
对于迟幼钦的发问,曹子衿顿了一顿,而后道,“去一趟湖州,了解了多余的事,我就陪你去芙蓉城。”
多余的事?
迟幼钦不由得联想到凤厘之前说过的话,“什么事啊?”
“皇兄给的任务。这是最后一次了,此后,我就不会再在江湖奔走了。以后,江湖之上,就不再有游十六,而游十七,也不会再有。”
这突然略显煽情的对话,却是让听的人煽情不起来。皇帝给的任务,能是什么好事?
一阵无言,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曹子衿又道,“在洑溪做的那个小白人,是曹操么?”
听得曹子衿提到这一茬,迟幼钦不禁破笑,“唔……本来是,不过,被那个老先生捏成了你。挺好看的,可是,好像被我落在洑溪了。”
“没事,下次遇到再捏一个。”
“嗯。”
“曹操为什么是小白人?”
“这个啊……”脑中微转,迟幼钦索性就看着那湍湍江水,唱到——
“那一天爷爷领我去把京戏看,看见那舞台上面好多大花脸。红白黄绿蓝颜色油的脸,
一边唱一边喊:哇呀呀呀呀……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喳喳哇……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一曲唱罢,迟幼钦已经被自己笑得前扑后仰,而曹子衿,却是愣在一旁,对于迟幼钦的搞怪,不明所以。或者说,是因为在自己经历的这二十多年的生活之中,从未有过这样奇怪而欢乐的声音存在过。
一个人压抑得太久,倘若一朝投来一束带着轻快的阳光,将那压抑深沉的生活,照的五彩斑斓,那会让压抑的人贪婪地享受这奇妙的一切,上瘾,而后,无法自拔,最后,忘掉自己曾经的压抑。
当这个想法冲到曹子衿脑子里之时,曹子衿毫无征兆地便推开怀中笑得前扑后仰的人儿。却是不料,怀中的人对于自己这动作毫无戒备,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那船栏之外掉去。
刚巧出了客堂的凤厘,好巧不巧就撞见这一幕,看着迟幼钦突然翻身下栏,急急喊出口,“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