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方睿盛怒之下，脸色黑如锅底，朝周围府丁利落扬手，“将曾贱人装进猪笼，即刻送往泸江沉没！至于这个野男人……”凌利如刀的眼神朝黑衣男子身上一扫，一字一字道，“剁了喂鹰！一个天上，一个江底，本侯倒要看看，他们往后如何恩爱！”
“是！”
曾姨娘和志武还要辩解几句，两名府丁一抬手，先后点了他们的哑穴，随即将他们或抬或拖，弄走了。
“爷，四喜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望爷能饶过……只是，有件事，必须告诉爷，不然，奴婢死不瞑目……”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何沁，原本不想管方睿的家事。坦然自若地看着府丁们将曾姨娘和志武弄走之后，正准备离开，无字天书却传音提醒，“四喜与沈氏命不该绝。”
无字天书的弦外之音，是想何沁出手相救。
也对，方睿在盛怒之下，能够劝他的人，或者只有她了。
无奈之下，这才出声，“既然四喜有话要说，侯爷何不让她说完？”
“八成是说沈氏与野男人勾搭的细节！”方睿咬牙切齿，愤然沉喝，“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们几个饭桶，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拖出去行刑行刑，快快快快快！”
“是！”
“谁敢？”何沁将掌风化作一道强劲的阻力，将两名奔向四喜的府丁生生逼退，望向表情阴冷墨黑的方睿，沉声道，“四喜可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不看僧面看佛面！”
“……”方睿万没想到何沁会在关键时刻把老娘抬出来，没好气地横她一眼，朝近前的府丁一点手，“速去把我娘请来！”
“咳咳……”
领命的府丁，刚走几步，几乎与掩嘴咳嗽的老夫人撞了个正着，“老夫人，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娘。”
“到底……咳咳……怎么回事？”
“曾姨娘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方睿的骨肉……”方睿把沈姨娘和四喜的话，一字不漏的跟老夫人学说了一遍，末了还说，“我正准备吩咐下人将吃里趴外的丫鬟四喜乱棍打死，可是沁儿说四喜是您的丫鬟，必须由您自发落，所以……”
老夫人禁不住看了何沁一眼，这个女人，做事真是越来越老炼了。
旋即收回目光，望向“四喜！”
“回，回……回老老夫人，奴奴，奴婢在。”
“赌钱，偷东西，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是，奴婢知罪，奴婢该死！”四喜匍匐在地，哆里哆嗦，头都不敢抬，“只是沈姨娘，她不该死……她没做错事，从来没有……蒋元贵多次找上门，要求带她私奔，都被她拒绝了！而且他们每次都是隔着门板说话，从未相见。如果这样也要把沈姨娘处死，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奴婢死不足惜，万望老夫人明察，留沈姨娘一条活路。”
沈姨娘性子温厚，为人老实随和，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何况当初上门提求，沈姨娘说自己有意中人，宁死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