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又来,必定发财!
知秋道长一路小跑,进入苏府, 此刻的苏家院内早已是香烟缭绕,乱香扑鼻,为了驱赶蚊子,苏家上下把所有的驱蚊手段全部用上了。
他神秘兮兮的求见主事人苏天成,一通窃窃私语之后,两个人一起去见大小姐苏倾城,又是一通窃窃私语。
然后账房捧了50两银子上来,知秋道人匆匆将银子塞进随身布袋,连连道谢着一溜烟溜出苏家,直奔最近的南门,穿出城门,急匆匆的消失在官道上。
那边知秋道人匆匆出了城,这边一顶雕花小轿也匆匆出了苏家的门。
陈大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将一身晦气也带回了家,小院里立刻被一种压抑黯然的气氛笼罩,只有那一株花依然开的灿烂,不断有花凋谢,又不断有花开放。。。。。。
孝子总是富有活力,失血昏迷的陈哲南此刻已经出现在那株花下,缠着一只手,蹲在花前痴痴的看着花开花落。
陈大闲坐着,周身的不自在,一双粗糙的手不停的搓着,显然他已经习惯于天天种花养花,突然闲下来感觉很不习惯,当然也很心慌,因为没有活干也就意味着没有饭吃。
“爹,不用担心,我会赚钱养你们。”陈哲南忽然回头,冲着陈大安慰道。
“孩子,你还小,家里的事不用操心,爹会想办法。等你长大了,才可以出去干活赚钱。”陈大见儿子如此懂事,眼眶一热,起身过去爱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干活,我去卖花。”哲南调皮的一笑,认真的看着陈大。
“卖花?”陈大疑惑的望着儿子。
“我的野花这么漂亮,每天剪几枝摆到路边,一定会有人买。”哲南信心十足的回答。
“哦,是个好办法,来来往往的人当中,说不定会有识货的人,肯出高价整株花都买下。”陈大眼里顿时也露出了一丝光彩。
“陈花匠,这株花我们苏家买了,你以后也继续来苏家干活,负责打理照顾这株花。”一个幽幽的声音打断了陈家父子的对话,一个幽幽的身影出现在陈家小院敞开的院门外。
“姐姐,是你?南南好想你!”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去苏家的陈哲南,突然看到苏小姐,竟然眼圈一红,一路跑着扑了过去。
苏小姐犹豫一下,蹲下身子搂着了他,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下。
就在刚才久别再见的一刻,小哲南瞬间流露的感情打动了苏倾城,她跟这个孩子之间的感情顿时拉近了很多。
“大小姐,请坐!”陈大慌手慌脚的搬了一把破椅子,尴尬的招呼着。
“苏家愿意出1000两银子买这株花,陈花匠,你看怎么样?”倾城放开哲南,缓缓站起身,淡淡的说道。
“1000两?这。。。这太贵了,要不了,要不了!”陈大惊得几乎跳起来,忙不迭的摇手,不敢接受如此的高价。
“嗯,就这么定了,你现在立刻想办法将它移植到苏家,雇佣的30名苦力已等候在外面,由着你调动安排。越快越好,移植完毕账房会结算银子给你。”苏大小姐显然不愿逗留,交代完事情,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姐姐,我过两天去看你。”哲南见倾城离去,立刻乖巧的跟倾城道别。
倾城回头,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匆匆的去了,小小哲南居然被这一笑感染,一直痴痴的望着倾城的背影,直到她上轿而去。
送走苏大小姐,陈大的脑袋依然恍恍惚惚,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老头,还不赶紧点。大小姐吩咐,要快点将花移植过去,你还愣着干嘛?”陈婆狠狠推了一把陈大,一张老脸早已乐开了花。
陈大恍然醒悟,立刻皱起了眉头,绕着那株花转了起来,要完完整整的移植这么大一株花到南城苏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但移植花,还要移植花下土,绝不能破坏花根,更不能破坏滋养花的生存土壤。
这可是一株价值白银1000两的珍熄株,万一运送途中出一点差错,毁掉的可不止是一株花,是陈家下半辈子的富贵。
30名壮汉已经鱼贯进入陈家小院,密密麻麻的围了一片,随时等候着陈大的指挥调度。
“老婆子,去小巷铁匠铺借个铁匠炉过来;你,你。。。还有你,跟着去搬铁匠炉。”陈大现在有了身价,说话也有了底气,安排陈婆出去,又指点了10名苦力跟着陈婆。
“你,你。。。。。。还有你,去弄一些废铁回来。”他打发了一拨,又指了10个苦力打发出去。
“那我们呢?我们有的是力气。”剩下十名苦力见大家都被指派出去,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开始跳出来抗议。
陈大并不理会他们,拿起花铲围着那株花划了一个方圆一丈的圆。
“你,你。。。。。。还有你,沿着圆挖坑,一个圆环形的坑,宽半尺,越深越好。”剩下的10名苦力也被一个个点了一遍。
铁匠炉抬来了,已吸引了半条巷子的闲人。
最近闹得人心惶惶,冷清的太久,这些闲人们正憋闷得要死,如今见陈家有热闹看,纷纷聚集而来。
炉火熊熊,10名壮汉收拾来的废铁乱七八糟的堆在借来的铁匠炉子里,慢慢的烧成艳红色,缓缓的熔化成了一锅铁水,滚滚的铁水。
那边挖坑的壮汉,也挖出二尺深,半尺宽的土槽。
陈大指挥苦力们将炉内铁水放出来,顺着土槽灌进去,那一圈土槽很快就被灌满了红红的铁水。
这边铁匠炉继续熔炼废铁,那边的一圈铁水已渐渐凝固,凝固成一圈铁环。
等铁圈彻底凝固,陈大指挥苦力沿着铁圈外面挖开,一直挖到铁圈底部,再开始沿着铁圈下边朝里面挖进去一尺多,然后再用铁水浇灌凝固。。。。。。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几回,终于将铁环底部封闭起来,形成了一个周围一丈,深五六尺的巨大铁花盆,陷入地下的铁花盆。
等粗糙的铁花盆铸就,已是夕阳满天。
夕阳映红了城池,也映红了苦力们的黝红的皮肤上的汗粒。
三十名苦力抬着那个花盆,沉重粗糙的铁花盆,缓缓的沿着街巷移动着,那株花依然开放着,在那一盆完整无损的花土上生长开放着。
它已不是一株野花,已成了一株盆花,一盆苏家的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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