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悠寒霍地站起,只想不做不是他的作风。

他要去问个清楚,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那个男子的拥抱?

几大步走到门边,手在触到门时,又顿住了。

他有什么资格问她?他又以什么身份问她?

她从不在人前揭穿他有意无意暗示是她未婚夫的做法,但不代表着能够同时允许他以未婚夫的身份当面质问。

理论上来说,他和她,并无朋友之外的关系。

冰凉的木门上的温度,让他从头凉到脚。

他嫉妒,他不甘,他憋闷,他恐慌……

这些,只是他的情绪,与他毫不相关。她没有理由负责,也没有义务帮他缓解。

手指一根根无力地松开。

门却开了,是由外向内推开的。

洛衣轻的头先伸了进来,同时伴着温柔的声音,“对了,悠寒……”

话音刚起头,就因看到儿子在门后的身影突然顿住了。

随即像撞破了什么秘密一样眉眼皆因笑开来。

“兮月今天来吃晚饭,她带了一些食物,很好吃哦。食盒还在母妃这里。明日你顺便拿去还给她吧。”说到这,洛衣轻的眉头别有用意地挑了一挑,“悠寒,明天一定要记得带去还给兮月哦。”

未了,怕儿子推迟,又嘱咐一句,“那食盒兮月似乎有急用哦。”

交代完毕后,就关门走人了。

伴随着‘框’声,龙悠寒下意识地应声道:“是。”

母妃给了他一个合理的私下见面的理由。可是,他仍然没有质问她的身份。

龙悠寒收拾好书本,然后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昏黄的油灯是一张冷若冰霜暧昧不明的脸。

转眼又是明天,天气晴好。

冬日的蓝天白云,高远的让人分外神清气爽。

这样的天气虽不及春天的明媚,却也同样舒适的令人心中用其春天帮万物复苏的感觉。

已经配好友站了半个时辰的百里谦人,身姿不变,话音也没断,“千颂,已经快要开堂了,再等下去,我们会迟到的。而且,待会是韩院长亲自教学,如果我们迟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你这样做,也会给兮月姐带来困扰的……”

千颂斜倚在国子监大门边,无视周围人影稀薄的境况,闲闲地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一双叽里咕噜的大眼不停的瞄着外面来往的马车,

“谦人,他们都走了才好,这样兮月姐一到就只能看到我和我的……”

话音突停,千颂眼见地看到欧阳兮月从她的马车里弯身出来。

“兮月姐——”他立刻高呼一声,身形一窜而出,向着欧阳兮月的方向扑去。

欧阳兮月闻声看过去时,千颂已经大张着张臂近在咫次。

眼梢挑起,凉凉锁定千颂的双眸,危险的意味十足,他不是想抱她吧?

千颂瞬间想起昨日欧阳兮月的张狂气场,连忙收拾站好,没敢在恣意妄为,只是脸部几乎走形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掐眉,“兮月姐——”

欧阳兮月点头示意,很满意他的规矩举止,“走吧。”

她今天穿了一身上等丝绸地质的素白一群,发髻简单大方的挽着,不会花俏,却优雅端庄,气势温柔。

依旧是简约风格,虽然仍旧气场强大,但因为卸掉了精致的妆容,已经不像昨天那样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