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干娘的面前,她很感动;可是,一面对苏洵,她就觉得自己是个事事不成的废物,只会添麻烦。

她走到椅子前面坐下,“哥,又连累你被骂了。。。。”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唔。。。。恩。。。”对面落坐的苏洵在吃饭的空档含糊地应了一声。

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调侃!

欧阳兮月心情更糟,“哥,要不,我不去朝廷处理事务了。”

哥一心要保的人最后却只是一个民意代表,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苏洵含着一饭瞪她一眼,“又任性。”

欧阳兮月丧气的垂着头不敢回视。在苏洵面前,她好像总是事事无成。废物的令她自己都觉得丢脸。

此刻她才想起以苏洵的角度想问题,一心举荐的人才居然是个任性妄为扶不上墙的阿斗,这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如何看他?会不会成为他的污点。

欧阳兮月歉疚地发问,“哥,我给你抹黑了是不是?”

苏洵无声地喝口汤,“你呀,安心做事就是,想到还真多。”

他从没想过以欧阳兮月的成就来助力自己的官位上升。相反,他本来以为可以为欧阳兮月谋一个安稳的保障,谁知中途夭折。

“兮月,该说抱歉的应该是哥,当初我以‘孩子’的名义,力拉你来朝廷做事,为的是万一那一天我也有个天灾**什么的,你也有朝廷作保障,总能保证后面半生衣食无忧。

可是,我千算万算,独独漏算了你的心意,忘了问一问你愿不愿意了。结果弄到现在,正式人员没做成,反而变成了外编的民意代表。”

“母亲说得到也没错,我自持天才名号,却没能保住妹妹的饭碗,实在是失败。”

苏洵推开餐盘,仰头靠在椅背上,“是我太自信自己的能力了,结果累你白忙一场。”

欧阳兮月改坐到他的身旁,扯扯他的衣袖,“哥,你别这样,是我不愿意太过被限制。你昨天对我说过的话,我都仔细想过了,是我的态度有问题,才招来那些高官的不满意;又是我拒绝盖章,才落地;民意代表’的身份。”

“事到如今,其实我有些高兴:半年之后,我就可以自由了,多好!”

苏洵也想起了昨天他自己说过的话。

话,是他说的,一是为了点醒她要学会变通,二是想,她如果受到打击,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找他来哭诉?

三岁,她第一次拿起毛笔,在欧阳叔叔面前一脸倔强的挺过数个小时,然后在休息的时候扑到自己怀里就是一个哭。

四岁,她掉进池塘了差点溺水,吓得浑身发抖,也等到自己到了才哭出眼泪。

八岁,她为自己完不成夫子的功课在自己面前哭。

九岁,他因自己一段时间不能与她见面而哭。

十二岁,家破人亡,她从此不再哭了。

昨日,他的话那么重,他以为她还会哭。

于是,回家以后,他从天明等到天暗,又等过第二天,除了期间受到龙悠寒的询问信,他就没有等到他想等到的。苏洵看向房顶,“听说你昨天去了王府?”

欧阳兮月不答反问,“哥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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