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的内心突然触动在他最后那句话中,明明只是随口一句话,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像是有股生离死别的终言;那么沉重,那么伤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陡然间低落,还是温度太冷,郝若初猛地打了个寒颤,鼻头微微一酸,眼眶中涌入一股热潮。
“怎么了?”萧槿晟紧张的问道。
郝若初转眼看向他,眼眶中的热泪还在眼眶中打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还会如此感性。
“到底怎么了?”萧槿晟有点担心,语气中又带着一点焦急。
“没什么,帮我摘菜吧。”郝若初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收起多余的情绪波动。
萧槿晟微锁着剑眉,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但是看她样子,貌似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他也不想过分去逼得太紧,反而会吓跑她。
“啊!”
突然一声尖叫,郝若初不知因何吓得脸色煞白,后退跌坐在地上,正好跌在萧瑾晟怀里。
“怎么了?”萧瑾晟紧张的把她用在怀里,他似乎也被吓得不轻,但是他纯粹是担心她。
“蛇……蛇……”郝若初缩在他怀里,伸出颤抖的玉手,指着她刚才摘菜的地方。
萧瑾晟这才警觉起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才仔细洞察着前面的草丛下;那蛇居然在这么大的动静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嚓嚓——
终于有了动静,早就守株待兔的萧瑾晟,在蛇刚想逃走时,伸手一把将蛇抓在手里。
一条并不大的小青蛇,应该是窝在草丛里准备冬眠,这里实在是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有也是冷凄凄的地方,估计草丛下最暖和,也不能怪蛇选择了这里。
“啊……”郝若初见他罢手抓在手里,转身要走过来,她吓得抱头捂脸的尖叫了起来。
她最怕这种没有骨头的动物,而且还是冷冰冰的蛇类,看着都恐怕,甚至令她恶心。
“不过是一条草蛇,没有危险性。”萧瑾晟倒是挺同情这条小蛇,而且他对蛇类有点了解,他手里这条小蛇,根本没有毒素。
“你不要过来。”郝若初漏出一双眼睛,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她怕蛇,不是因为它有没有毒,而是一种从心理上的恐惧。
郝若初喉咙滑了一下,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恐惧,她又道:“你要是喜欢,可以带回去天天看,但我这里不欢迎这些东西。”
“那我把它放生到外面总可以了吧?”萧瑾晟没辙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害怕蛇,至少在面临死罪时,她从没有表现出这种惧怕。
“随便,只要不出现在我视线中都可以。”郝若初低着眼帘,眉宇间微蹙出一道烦躁之意。
萧瑾晟抓着小蛇,从到院墙边,将小蛇放在院墙上,让它自己朝另一边爬了过去;小蛇还算很老实,一点都没有害怕,也没有敌意,顺着围墙很快消失了。
“你还好吧?”萧瑾晟折回来,见她还在地上坐着,所以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这些菜交给你来摘吧,我先回去准备点柴火。”郝若初说着便起身,自顾自的走了。
被蛇这么一吓,她哪还敢继续去摘菜,万一再摘到个什么,她那颗本就烦乱的小心脏,还要不要活了。
萧瑾晟也没再去跟上去,看着一片茂盛的小菜,他倒是很有胃口。
没过一会,萧瑾晟带着摘的菜回来了,这会郝若初已经准备了火柴;再三坚持下,郝若初才说服萧瑾晟不要在厨房帮忙。
本就一个简陋的小厨房,容纳一个人的位置,他那么高大,估计站在里面连头都抬不起来,而且乌烟瘴气,她可不想委屈他在这里受这份苦。
郝若初炒了两盘蔬菜端了出来,萧瑾晟已经把带来的美味都摆在桌子上,一个不大的小桌子被摆的满满的佳肴,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郝若初走进来一看,眉头一皱,明明有这么多好吃的菜,为什么还要她辛辛苦苦去炒两个蔬菜。
“早知道有这么多菜,我才懒得去做这些。”郝若初将手里两盘色泽都不太好看的蔬菜放在桌上,一脸不悦的说道。
她炒菜的手艺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里条件有限,炒出来的东西最多能熟就不错了,比起他带过来的美味,分明就是丢人现眼嘛。
“我倒是看着你炒的这两盘菜更有胃口。”萧瑾晟说着,伸出魔抓从盘子中抓了一块送在嘴里。
他品尝一下,虽然除了咸味也没有其它味道,但是他还是很享受的咀嚼着。
“不错,起码还有咸味。”萧瑾晟点头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郝若初气的无语,端着两盘菜准备撤下去。
“哎~跟你开玩笑呢,干嘛还生气了。”萧瑾晟拦住她。
“我早就说了,这里不比你习惯中的锦衣玉食,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郝若初板着小脸,冷冷淡淡的说道。
“谁说我委屈了,我就喜欢这种日子。”萧瑾晟又洋装一副认真的说道,随即他端过她手中的盘子,又道:“今晚这两盘菜都归我了,我保证吃完它。”
郝若初也懒得过于在意这些事,本来就是他心血来潮才逗留在这里,说不定他是另有其他用意,也说不准。
“快过来吃吧,不然菜真的要凉了。”萧瑾晟坐在桌边对她说道。
看着一桌子美味,是她五年多来,第一次享用到这么丰盛的美味佳肴,原本应该是胃口大开,好好补一补,可惜却没有一丝食欲。
“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萧瑾晟边说,边给她倒了杯酒,自己顺便也倒了一杯。
“我不会喝酒。”郝若初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不过话出口,她又后悔了,在萧瑾晟面前,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你的酒量我可是领教过的,不过这酒不会上头,最多也就是起到暖暖身子的作用。”萧瑾晟以为她会多想,所以简单解释一下为好。
郝若初不做声,但还是有点勉强;她是担心酒后会胡言乱语,或者再发生其它什么事。
“我只喝一杯。”郝若初勉强的说道。
“怎么,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萧瑾晟嘴角一勾,一脸玩味的笑了笑。
郝若初给他投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别说,她还真有点担心这点,不然哪来‘酒后乱性’这句话。
“来,为了我们重新认识,先干一杯。”萧瑾晟端起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稍有犹豫,但还是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迟早是要重新来过,她必须从现在开始试着去接受。
一杯酒下腹,猛烈的辛辣呛得郝若初轻咳了两声,小脸耍的一下通红;这么多年滴酒不沾,突然猛的喝下一杯,还真有点拿不住。
萧瑾晟给她夹了点食物放在她碗里,又轻轻的帮她拍了拍后背;脸上露出的并非是担心,而是一丝迷人的笑意。
从郝若初喝酒的举动中不难看出,她还是和曾经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一样,什么事都不喜欢藏着掖着,就连喝酒都是一口饮尽,这点透露了她爽朗率真的性情。
熙宁在回到自己殿里之后,便有宫人为她精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本就是生得一张花容月貌,在打扮后,更是娇艳无比。
只是她心里却一直在坎坷不定,甚至纠结到底刻意去博得易呈墨的在意;虽然贞岚说的不错,这座宫里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谁不用点非常手段;可她还是担心会被易呈墨揭穿,那么她苦等这么多年的时间,强迫自己改变的一切,岂不是都付之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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