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倒是意料之中的大,就是坐了府内的马车,也坐了好些时候,才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院落。
独立的院落,地方不小,对过去有五间的上房,两边分别是东厢房和西厢房,夜色已经暗下来了,檐下的一盏盏灯笼都已点上,明黄的灯光透过灯笼纸照下来,平添了几分宁静感。
金鑫带着子琴就在西厢房里住下,张妈妈和子琴则被王嬷嬷带着到下面另外的地方去休息去了。
子琴在收拾东西,金鑫坐在灯下,翻看着从柳云那里拿来的账本。
好在她刚来之前就有觉悟,刻意地去看了不少的书,钻研繁体字,到现在,已经看着毫无障碍了,她本身看东西就快,一页页翻过去,不知不觉间,竟就看完了大半。
子琴整好了东西过来,她正把刚看完的一本账簿放到右手边边。
“小姐,这本你看完了?”子琴看着原本金鑫左手边的账簿大半都到了右边,不禁吃了一惊。
“嗯。”金鑫并没急着看下一本,而是拿过一叠纸,拿过写满了的那页,在下一张空白的纸上,提笔记着什么。
子琴难以置信地看着,走过去,看她写的东西,“小姐,你在写什么?”
“记概况。”金鑫漫不经心地应着。
子琴低下头去看,就见上面写着什么“月城绣坊办二十余年,绣娘人员骤减,绣品劣质,蚀本无归”等等之类的。
“蚀本无归?亏得这样厉害?”虽然金鑫没有具体写亏了多少,但单单那四个字,已经让子琴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特别亏。”金鑫放下了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右手边的那些账簿,说道:“爹在月城主要经营的有酒肆,银号,绣坊,银楼还有金店等,但是,我刚刚看了下,除了四金酒肆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亏损,而且,近年来亏得尤其厉害,根本是名存实亡,如果不是柳世伯费心帮忙支撑着,恐怕早就消失了。”
子琴不懂经商之道,但金鑫说得直白,子琴还是听得懂的,今天才从柳云手中正式接过这些东西的时候,子琴还想着有了这些,以后金鑫每个月里都有进账,生活会比先前好过许多,然而,却没想到,这完全就是个烂摊子。
“这可怎么办?小姐,要不还是再交给柳先生去负责吧?”
金鑫却扬起唇角,“为什么那样做?你觉得我应付不了?”
“小姐,太不现实了。”子琴蹙着眉头。
是啊,可不是不现实吗?别说她金鑫是个闺中女子,商场上却多数是男子,甚少见有女子从商的,要说若是二爷留下来的都是收益很好的产业,那倒好,每日里只需坐着银钱进账就可以,可是,现在这可是个烂摊子啊!
在子琴看来,金鑫从小到大,就一直是个柔弱谨慎,足不出户的人,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果敢拿主意闯荡商场的人。
何况,怎么可能呢?她很快就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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