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子璟离开后,金鑫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一边生意上的事情,一边又是将军府上下的事情,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累是累了点,于她而言却觉得多有益处,人就只有在累了的时候,大脑和内心才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也就不会徒添烦扰。.
然而,尽管如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知是黑夜作祟,还是实在床太大太清冷了,她躺在床上,总免不了辗转反侧,起初她仅当是白天精神太旺盛,激发过度,以致到了晚上还没有调整过来,反而睡不着了。直到后来的每个晚上,她侧身时,手臂一不小心碰到了外侧的枕头上,正是秋末凉薄的时候,转眼就要入冬,气温本就低冷,指尖碰触着松软的枕头,蓦地就缩了回来,她觉得枕上的冰冷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更甚。
她怔怔地望着孤单的枕头出神,想象着雨子璟每次躺在那上面,从后面将她搂在怀里的画面和触感,尽管她每次都是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却意外地能想象出他当时的所有神情,他的唇角一定是不露痕迹地微微翘着的。
想到这里,金鑫感到自己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掏空了,掏出了一个大大的洞,一种名叫寂寞的冷风来来回回地在这个大洞里穿梭着,抓不牢,赶不走,放肆而挑衅的,让她的心里更不可控制地阵阵发冷。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也终于不得不承认,她想他。
所以说雨子璟这人精明无比,霸道强势地闯入她的生活轨迹中,一边喧宾夺主,一边还不忘丝丝入扣地在无形中留下他的印记,让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
等她回过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根深蒂固的某种情绪在这一个个他不再的夜晚里不停地在发酵,像是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将她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全部吞噬!
金鑫又有些气恼,翻了个身,这一夜,她失眠的更彻底了。
自那以后,金鑫每天晚上都会叫人把丰丰和蕾蕾抱到自己房里,和他们一起睡,试图以此驱散雨子璟残留在她生活中的“阴影”。
在照顾孩子方面,金鑫没什么经验,但是却也有意识地将现代人一些育儿的方法拿起来用,比如在怀孕的时候,她就会有意识地对孩子进行胎教,用琴棋书画来陶冶情操,也经常跟胎儿说话,做些有益胎儿的运动,而孩子出生后,在生活上,她也会多有留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孩子一饿就喂奶,而是有意地遵照现代科学中的时间规划来喂奶,晚上,孩子哭了,除非哭得特别厉害,否则也不会就马上去抱,以让他们尽快适应黑夜。
现在,孩子稍大些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她还是会每天晚上睡前给孩子讲故事听,故事的种类也十分有教育意义,要么是现代的童话故事,要么是古代的寓言故事,担心孩子们会听不懂,她还特别花了心思,用细细的毛笔勾勒出简易的漫画,一个故事一本小小的册子,一页页翻着,念给孩子们听。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分外庆幸自己有绘画功底,不是资深的漫画家,好在也能画得有模有样,显然孩子们也非常喜欢她画的东西,每晚听故事时,眼睛都十分晶亮,眨巴眨巴地看着图,听得十分入神。
子琴和子棋对于她的这一系列育儿方法很是惊叹,总觉得格外与众不同。
她偶尔会暗暗得意,毕竟她是现代人的灵魂,会与众不同,也是情理之中吧。当然了,别人并不会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的。
日子就这样,过得平静而惬意,多了孩子们的陪伴后,金鑫除了偶尔的恍惚,多少缓解了雨子璟不再身边时的怪异感受。
这天晚上,她刚哄完孩子睡下,自己坐在隔间的书桌后面办公,临近月底,事情也多,她堆积了很多东西要处理。.
正看得入神,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吱呀声推开,子琴端着碗东西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夫人,吃点夜宵吧?”
金鑫头也没抬:“嗯,先放着,我这份账本看完了就吃。”
子琴应了声,看了她一眼,走到了旁边的小桌上坐下,她现在就相当于金鑫的秘书,帮着她处理许多琐碎的事情,为了方便吩咐事情,金鑫在自己桌子旁边也给她摆了套桌椅,是同样的花梨木做的桌椅,看着就十分上乘,就是没金鑫的大而已。
金鑫抽空抬眸看了眼她:“怎么不给自己也弄一碗?”
“啊?”
“去,让厨房再准备一碗。”
“不用了,夫人……”
“去吧。事情有点多,估计今晚得熬夜了。你不吃点东西,我怕你顶不过去。”
见金鑫这么说,子琴也没再推辞,点了点头,便去厨房也给自己拿了碗回来。
回来的时候,金鑫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弄完,正端着夜宵吃着。
是一碗水饺,清淡的馅料,不油腻,味道却是很好,温温热热地进了肚,驱散了夜里的寒气,身体便暖了起来。
子琴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也吃了起来。
金鑫含着颗水饺,咀嚼着,咽下,又喝了两口汤,看向子琴:“孩子没哭闹吧?”
她方才吩咐子琴去隔间看了眼丰丰和蕾蕾。
子琴道:“两位小主子都睡得很甜。夫人放心,子棋和奶妈在那边看着呢,若是有事,我们这边也听得见。”
金鑫闻言,点了点头。
为了不耽误做事,子琴吃得很快,一下子碗里便见了底。
金鑫也是吃完了,子琴走过去,收碗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看向金鑫:“对了,夫人,过两天二小姐大婚,金府那边让人来,老太太的意思,府中已经出嫁的几位小姐中就夫人是在月尹的,想让夫人和大公子夫妇一块作为娘家女方陪着二小姐过去参加喜宴。”
金善媛到底是要再嫁了,对象就是曾经差点要错娶了金婉儿的何家二公子何能,何能的父亲何洪深早前已经从礼部尚书提升为了内殿大学士,专门帮着白祁处理大喧要事务,随着他的荣升,何家如今的地位也比过去更加非同寻常了,此次何能大婚,对象又是江南金家,加上之前的那场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乌龙婚约,使得这抽礼格外引人注目。
金鑫一怔,最近太忙,子琴不提起,她差点就将这事给忘了。
“这么说我明天要过去帮忙了?”
“夫人已经出嫁,二小姐备嫁的事情府中自然是有人去张罗,我想夫人只需以姐妹的身份,稍微去帮衬点东西就好,其实也不必做太多。”
金鑫点点头:“我想也是。”
“不过多多少少大半时间要在金府待着,恐怕也没有太多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子琴,今晚辛苦点,把这些尽量都解决了,否则再堆积下去,恐怕来不及处理。”
“是。夫人。”
两个人一忙,就忙到了深更半夜。
第二天金鑫早早地起床,因为是喜庆的日子,她特意穿了件淡粉色的衣裙,罩着件绣着金色蝴蝶的纱,看起来端丽而娴静,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明显地发现双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是昨夜熬夜的“礼物”。
用着自己制作的姻脂水粉,给自己化了个妆,遮住了不太好看的脸色,她的眼睛本身很漂亮,睫毛根根分明,颜色很深,看着就好像天生涂了眼线和睫毛,看着非常明亮有神,上了粉,简单画个眉,涂个唇,脸色便容光焕发起来,看着就绝丽动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子棋站在后面帮她梳头,看着镜子中金鑫的容颜,笑道:“夫人真是越来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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