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劲风吹疼了大家的眼,众人不禁都眯起了眼,等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个原本默默喝茶的黑衣男人已然换了姿势,右手长臂伸直,手里握着一柄如墨通黑的一柄剑,架在铁青的脖子上,冰冷的剑刃紧紧地贴着,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男人是如何动的手,而那个起初还嚣张不已的铁青更是被惊得变了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了。.
“铁青!”
铁青的同伴担忧地叫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了解了铁青的性命。
此时,一个人突然叫了起来:“快看!看那把剑!根据江湖中的传闻,那大概就是墨玉剑了吧!”
“所以说,他就是毒蜘蛛吗?”又有人叫了起来。
大家的心里各自早有估量,再听得那两人的话,一时间更加戒备起来,整间客栈里的气愤越发的一触即发了。
就连谈笑风生的刘书成都经不住绷紧了脸色。
“哎哟,好热闹啊。”
一道柔媚的女声四两拨千斤地就打破了客栈里的气氛。
众人敛起的神色微变,眼神往客栈大门口的方向瞥了眼,就看到一个身穿血色红衣的女子袅娜着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是个长得极美艳的女子,不止是曼妙的身姿和抢眼的血红衣裙,还有脸上那精致的,勾勒着各种奇特图纹的脸,上面的丹凤眼就像是精心勾起的一笔,眼尾向上微扬,看着风韵十足。
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但是一举手一投足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流,让人一看就难以移开视线。.
然而,她的下一个动作却是一下子打破了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
她漂亮的丹凤眼迅速地扫了眼一屋子的人,忽然,就定在了坐在角落里,还握着墨玉剑架在铁青脖子上的男人,脸上粲然一笑,便提起裙摆,抬足向他狂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侧,笑咧咧道:“你果然在这里!难怪这里这么热闹了!”
女子看着男人的目光中透着喜悦和爱慕,那样的不加掩饰,就好像要彰显世人一般的直接。
大家怔怔地看着女子旁若无人地跑到男人身边坐下,纷纷蹙起了眉头,拿眼打量她。
“血红衣裙,落红妆……还有,刚才那是步步生莲的步法吧?”有人说道。
“这个女的,她是孤派的传人,何古梅!”
“何古梅……”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师姐,什么是孤派啊?”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小弟子资历尚浅地问道。
“孤派那不是江湖上最独的门派吗?这个门派永远都只有一个门人,习得的也是最罕见的江湖秘术功法,只传女不传男,据说修炼他们的秘书,可以容颜不老,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会修炼到第三层,就会预见自己自然的生死年限,然后在那年限前十年收弟子,而且只收一个。虽说是关门弟子,却并不给孤派弟子的身份,直到临死前,才会允许弟子打孤派的名号,并且让其继任掌门之位。所以,才说是最独的门派。因此才说,这个门派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不止这样,”另一个人借口说道:“虽说是江湖上最独的门派,却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这门派竟然人脉甚广,这江湖上不管大门小派,全要卖他们孤派的面子,就连宫墙内朝堂上,也有所染指。在这一方面,这孤派可是跟江湖上众所周知的龙凤山庄、丐帮,以及以经商之名立世的房氏一族比都毫不逊色的。”
小弟子闻言,啧叹地眨了眨眼:“啊,这么厉害啊……可她看起来,就是个漂亮的姐姐而已啊。”
“哼。臭小子,你懂什么,她四五十岁的时候,看着也还是个漂亮的姐姐罢了。刚才话都听哪去了,孤派练的是秘术,可以容颜不老的。”
“也不是永远容颜不老的。”刘书成接话了,手中折扇轻摇胸前,脸上的神情倒是好了很多,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古梅看着,笑道:“等到将死那几日,她的容颜就会迅速地老化,甚至,还会比寻常同龄的人还要老很多。”
“那也是赚了。人之将死了,还管老不老做什么?在那之前,可是韶华了一辈子啊。”有江湖女子羡嫉地说道。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何古梅微微歪过了头,看着说话的那几人,刚还粲然动人的双眸凛然了几分。
众人一听,纷纷噤声。
刘书成上前一步,拱手道:“素闻何姑娘美艳倾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何古梅勾唇:“你三生有幸,跟我有什么关系?”
“额……”
刘书成被问住了。
何古梅再不看他们一眼,而是将目光转回到了身边的男人身上,嘴里却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这些江湖人真是长舌,关你们的不关你们的都要说个不停。我孤派如何,我何古梅如何,干你们何事,一个个的说长道短,真是无聊至极。”
“你!”先前羡嫉过何古梅的江湖女子一听她那毫不在意的话,气得不行:“何古梅,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给我在那里摆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子_,你孤派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些邪门歪道,在我们这些江湖正道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何古梅冷眼瞥过去,上下动着眼珠子,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对方全身上下,最后挑眉,说道:“我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说这些话,怎么了?不行?你既然这么不满意不喜欢,那就回家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自己变得漂亮点,因为自己长相不济而在这里跟我过不去,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你……何古梅,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哪里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是你自己说的,我有几分姿色的。怎么,年纪轻轻的,这就记性不好了,刚说过的话,转头就忘啊。”
何古梅漫不经心地说着,却是字字句句将对方讽刺得彻底,一边说,还一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怡然自得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