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静静地看着黑蛛,问道:“他不配,那么,谁配?”
黑蛛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但是,到了嘴边,却又扼住了,看在墨梅的眼里,他闭了闭眼睛,双唇抿成了直线,那个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懊丧。.
墨梅不解,他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神情?
“你说说看,谁配呢?”
“不会是他。”黑蛛咬牙应道。
墨梅听了他的回答,愣了下,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娇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她看向黑蛛,问道:“怎么,他不配,你配吗?”
“……”
黑蛛傻住了,他吗?他配吗?
本来是有点惊讶,可随即,他的神情就由惊讶转为了羞愧,甚至有点苦笑的意味,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又怎么能配?”
他的口吻十分的伤感,神情仍旧懊丧。
墨梅看到他这个反应,越发觉得奇怪,正要开口询问什么,小二正好端了菜肴上来,打断了他们的这个话题。
墨梅提起筷子,说道:“菜上来了,咱们就吃菜,别再提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她说着,夹了块红烧肉放到自己嘴里,又说道:“对了,吃过这顿饭,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出来玩的,可不喜欢有条尾巴跟在自己后面,让人心里不畅快。”
黑蛛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回答。
墨梅看了他一眼:“我的话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做不到。”
不是他故意要跟踪她,而是他实在很害怕,怕她会再次从他的面前消失。
过去,他已经错过了太多,以至于这两年来一直陷入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现在,机会好不容易再次降临到他身上,或许,这是他此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若是错过,他定然要悔恨终生的。而他,决不愿意自己再错过一次。
所以,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想要留住她,守住她。
失忆了的墨梅根本不知这其中原委,更是不知道黑蛛的一番心思,听到他的回答,只觉得这个人难缠。若非对他有莫名的熟悉感,她早就对他动手了。
“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墨梅警告道。
黑蛛笑了:“尽管试试。”
好啊。看这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了?
墨梅如次想着,心里有点堵。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吃过了饭,小坐片刻,到柜台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还在算饭钱,墨梅忽然眼睛一闪,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黑蛛见了,匆匆要赶上,被眼疾手快的掌柜的给一手拉住了,缠着他付饭钱。
黑蛛微恼,扔出一锭银子就挣脱了掌柜的手追了出去。
墨梅的轻功自是上乘,此时又使劲了权利,就这么会儿工夫,早就跑没影了。
黑蛛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陷入了迷茫。
这个何古梅,逃跑的工夫还是那样厉害!
他如此想着,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这时,他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也不敢耽搁,拔腿就跑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客栈。
他迅速地来到楼上,却是不见自己房门,而是粗鲁地推开了墨梅的房门,几步跨进去,仔细地在里面检查了一番,待看到她的包袱还在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坐了下来,看着安静的客房,脸色也跟着由原来的紧绷缓和了不少。
等冷静下来,回想自己的这一系列举动,黑蛛有点无奈,有点哭笑不得。如何能想到有朝一日,他黑蛛竟然也会这样患得患失。
随手拎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黑蛛索性也不回自己房间了,就这么待在了墨梅的房里,等着她回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一直到了晚上,墨梅也没有回来。
本来还耐心等着的黑蛛等不及了,抓起墨玉剑就要出去找,才刚到楼下,就见外面走进来两个黑袍男子,而那两名男子的身后则安静地跟着墨梅,听着那两名男子说着什么,眉头微微地皱着,看起来不太愉快的样子。
黑蛛眼尖地注意到了对方黑袍上的玄月刺绣,这两年,他也听说过不少暗月教的事情,知道暗月教的特征,一看到那玄月刺绣的黑袍,便认出了那两人的身份。
他几步向他们走过去。
明起和明兴原本在和墨梅说话,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逼近,两人都打住了话头,循着感觉看过去,就看到黑蛛飞步过来的身影,还没等他们说什么,黑蛛已经拔剑出鞘,直接就对他们出手。
明起和明兴眼神一变,快速地躲开了。
黑蛛就趁着这个空当穿过他们之间,落到了墨梅的面前,一个转身,挡在了墨梅的前面。
明起和明兴看着他的举动,诧异:“你是谁?放开我们夫人!”
“夫人?”
黑蛛呢喃着这个称呼,侧头,用眼尾的余光扫了眼墨梅,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家的夫人了?”
墨梅对他的举动很是费解,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做些好奇怪的事情。
他的目的到底何在?
就在墨梅对黑蛛百般猜疑的时候,明起和明兴提剑杀了过来:“离我们夫人远点!”
黑蛛眼疾手快地躲过了,还不忘伸手拽住了墨梅,拉着她一块走。
墨梅原本还想挣扎,但是,明起和明兴过来就是要找她回去的,而她本意是不想回去。如此想着,她就改变了主意,索性就依着黑蛛的所为,任由他拉着离开。
明起和明兴一见墨梅被黑蛛拉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才跟了几步,他们就见前头被黑蛛拉着跑的墨梅忽然回过了头来,美丽的双眸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右手向后一掷。
明起眼睛长大,迅速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又是烟雾弹!”
可惜,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烟雾弹落地,立刻就烟雾弥漫起来。
明起和明兴被困在了厌恶里,也因此再次跟丢了墨梅。
墨梅和黑蛛牵着手施展轻功不断地飞跃在屋檐下,转眼间,就已经走了好几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