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个在那里帮忙,看着秦姨娘坐在位置上,每次就抬抬手指一指,张张嘴寥寥几语,就能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吩咐得清清楚楚,她底下的人也利索,听了,不一会儿就办好了。一天下来竟办了不少事,真让人难以置信。”子棋感叹着,啧啧道:“真是厉害。那么忙碌混乱的场面,到了秦姨娘的手里,竟好像捏泥人似的,搓扁捏圆,得心应手,毫不费力。”
金鑫听着,神情却若有所思起来。
子棋这时却又道:“唉,这次六小姐的婚事办得可真是体面极了,也不知到时候咱们小姐出嫁,会是怎样的光景……”
小丫头没有多想,也就是信口说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期待和想象,从她的眼中仿佛就能看到那令人惊艳的场面一般。
子琴瞧着,却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子棋果然是个小丫头,想得太简单了些,六小姐的婚事之所以会如此的体面,全仰赖有一个能干的秦姨娘做母亲,诸事都给她安排拾掇好了,半点不用操心,也是秦姨娘有手段,才能挣得这般的体面。转念一想,自家小姐呢?哪有这样的好命?老太太虽宠着,但婚事也顶多不过是个能看得过去罢了,怎么可能张罗得如六小姐这般?
想到这里,子琴的眉眼间就流露出一丝担心和忧虑,也不知自家小姐的婚事之后到底会如何发展?
近半个月后,就到了金筱蓉出嫁之日,当天,整个金府是切切实实地大热闹了一番,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满目的,格外的喧嚣吵闹,鞭炮声,笑语声,让人想听不见都难。
八小姐一大早就来找金鑫,要同她一块去看看即将出嫁的新娘子,金鑫却是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金婉儿见她那副样子,吓了一跳:“五姐姐,你怎么这样憔悴,又病了?”
金鑫靠坐在床上,这次她是真病了,瞧着比先前更是虚弱无力,她勉强地笑了下,说道:“是啊,赶不巧,偏偏在六妹妹要出嫁这天。八妹妹,我这身病体不好冲撞了人家的喜庆,就不过去了,你自己过去,顺便帮我带声祝愿话,好吗?”
金婉儿坐在床边,看着她是真病得不轻,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应下了,又叮嘱了一旁的子琴和子棋几句话,便起身先去看金筱蓉去了。
子棋送了金婉儿出去,回来时,看到金鑫已经躺在床上,面向内睡着了,可惜地叹了口气:“小姐病得可真不巧,本来还能和八小姐一块去六小姐那凑凑热闹的。”
子琴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子棋小声些,而后低声道:“你这丫头,是想让小姐去凑热闹,还是你自己想去凑热闹?”
子棋被说中了心事,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子琴好笑地盯了子棋一眼,推着她往门外走:“行了,要去就去,也不拦着你,小姐这边我来看着就好。”
子棋听了,喜出望外,嘻嘻笑着连连道谢,就提起裙摆几步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