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穿越言情 > 同心谋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威逼利诱

小重山

怅倚危阑黄昏后,

缠缠心头语,声声旧,

轻抚瑶琴湖边奏,

唤不回,一抹青衫袖。

亭台又重楼,

难掩彻骨透,人消瘦,

痴心难寄情难收,

解不开,缕缕相思扣。

初冬的池畔异常的清冷,徐徐的晚风,打落了几片枯黄的叶,如黄蝶般的簌簌而落。池畔一抹湖蓝色的寥寂身影,身姿袅袅地轻抚着遗世古琴,哀伤凄婉地吟唱,更为这抹即将褪去的斜阳,平添了几分怅然与萧瑟。

若笙深深地明白,昨日的诀别代表着什么,那是一种,再无交集,再无牵扯的割舍,从今以后,劳燕分飞,嫁娶自由的承诺。

她已经打算好了,太子大婚后她就离开,找个山清水秀的村落,或行医,或教书,再不去理会这人世的纷争,过着宁静的隐世生活,悄无声息的度完此生。

这段时日,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生活。

她答应了太子,要出席他的大婚,可如今,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出席?既然下了决心,割舍了与庄亲王的纠葛,她就再不能随着他而去了。

逍遥王,对,逍遥王一定会有办法带她入宫的,可她先要能联系上逍遥王才行。

如今楚珩将她幽禁于此,隔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她要如何联络到逍遥王呢?又如何从这座守备森严的庭院中出去呢?

闵红颜?闵红颜的父亲在光禄寺上职,正是逍遥王的属下,她可以通过闵红颜为自己传一封书信给逍遥王。

但是首先,她要说服楚珩,让闵红颜来见她一面。

想到此处,若笙收回了思绪,微含着首,轻抬纤纤玉手,继续拨弄着琴弦,一扫方才的凄婉孤寂,换作了流珠般的娓娓动听。

此刻身后一袭春日般的暖将她包裹,雪白的毛裘带着氤氲的体温,裹上了她的肩头。若笙盈盈地抬起削尖的下巴,正对上楚珩那道焦灼的目光,她报以他温婉一笑,随即低垂眼帘,指上并未停歇,依旧如行云流水般的舞弄着。

一身锦衣的楚珩,则侧立一旁,微蹙着眉头,凝睇着她明显纤细的身影,默默地聆听着。

远处传来了阵阵幕鼓声,夕阳也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随着如梦幻般绚丽光辉的悄然而逝,徐徐的风却变得更加飒然清冷起来。

“起风了,回去吧!”楚珩行至身前,将她轻轻扶起。

“楚珩,我有些话,要同你讲。”若笙微微抬头,朦胧的眸子对上了他眼中的忧郁。

楚珩心头一乱,生怕她再说出想要离去的话语,屏住了气息,丰满的唇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不要再说离开了,好吗?”他细语缠缠地道出了,心头的那一抹恐惧。

见到他眸子里的祈求,若笙淡然一笑:“这段时日,心头烦闷,只是想见一见故友,疏解心绪。”

听闻此言,楚珩顿感心头的沉重卸去了大半,却换上谨慎的口吻问道:“你想见哪位故友?”

见他饶有戒备的询问着,若笙认真思索了一番,才淡淡的说:“光禄寺少卿之女,闵红颜。”

“当日西园遭难,她与我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我如今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就想起了她来。”见他拧紧眉头,为难的思索,若笙转过身来,凝视着他眼中的挣扎,祈求的唤了一声:“楚珩。”

楚珩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柔声道:“好吧,我帮你去请。”

若笙轻柔地抬起眼帘,报以温婉一笑,只此一盼,便足以倾国倾城,淹没他的心,柔糯的一声“多谢”,更是丝丝扣扣的将他的心缠紧了。

二人沿着逶迤的曲径,绕过萧瑟的花亭,向着若笙所居住的院子行去了。

......

是夜,漆黑如墨的夜空,挂着点点冷星,凛凛的风打着盘旋,从无影的耳际呼啸而过,伏在闵府绣楼二层的雕花窗外,取出怀中的竹管,将迷香吹入闵小姐的绣房之中。

等待了片刻后,只见他轻推窗棂,一个纵身便跃入了闵小姐的闺房,将沉睡中的闵红颜装入口袋。收拾利索后,抗在肩头,一个纵身,如燕雀般的轻盈,眨眼之闪,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阵阵冷风,吹入半开的雕花窗栏,卷起了窗帷幔帐、绦带流苏,腾腾地扬在半空。

......

兰芳苑

兰芳苑的苑主俪娘手挽着半边云鬓,端坐在二楼闺房的铜镜前,正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美艳容颜。左右端详了半晌后,拾起一支累丝镶宝石叶形金钗,在鬓上比划一番,遂又扔进了首饰盒里。

“这支不是挺好?”立在身后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明眸细长,两绺墨髯悬于胸前,翻转手腕儿,轻拾起放在红漆盒中的金钗,插在了俪娘的云髻上。

“相爷,您可真会说笑,这支钗都起了蒙,还怎能佩戴?若不是相爷家的几位夫人,也是这般的出门?”俪娘轻扯着嘴角儿,一双凝水美目,斜睨着立在身侧的中年男子。

男子轻笑了一声,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了俪娘柔滑的面颊,轻轻地摩挲着:“你若嫌弃这支金钗陈旧,再去添置些新的就是了,何必动气?”

听到男子如此说,俪娘绷紧的俏脸,随即化成了涓涓春水,柔软的酥臂已攀上了男子的脖颈,柔媚的道了声:“还是相爷疼我。”

男子随即伸手抱紧了她纤柔的腰肢,横腰一个盘旋,便旋至了软榻,慵懒的说了声:“我当然疼你了。”随即俯下头来,便寻着那玲珑玉面上的一点娇红而去。

俪娘被他吻得娇喘潺潺,娇柔地说了声:“相爷,今日就饶了我吧,真不行了。”

听闻怀中娇娘的连连求饶,男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一笑,遂放松力道,移开了俪娘那片红云般的柔软旖旎。

“上次说的,与南宫公子合作的事儿,可有结果了?”男子依旧拢着她纤柔绵软的香肩,温柔地将她飘散至唇边的碎发,拢至耳际。

“相爷您都明白,南宫公子,他只是个商人,是不会参与别国的皇权争斗的。”听闻男子提起了此事,俪娘虽仍旧坐在他的膝头,但身体已然没了方才的放松了。

“哼,商人,如果只是个商人就好了,别以为本相不知道工部的那批杉木是怎么回事儿,我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是想顺手牵上一只羊而己。”男子将俪娘放至一旁,轻移了两步来到桌案前,随手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身姿优雅地饮了起来。

“俪娘听不懂相爷在说些什么?”听闻男子所言,俪娘额头上渗出了层层细汗。

几个月前,她将南宫剡引荐给了这位相爷,为的是做一批木材生意。南宫剡将手上的一批杉木运入东宫,为太子修缮宫殿所用,而当初正是托了这位相爷的关系,才促成了这桩买卖。

然而就在几日前,这位相爷居然提出要与南宫公子合作,助他图谋权势,扶齐王上位。俪娘不敢耽搁,立即将此事转告了南宫公子,而南宫公子至今并未有过任何的答复。

“俪娘,以你一介女子,在中都开了间声名远扬的酒坊,你说本相会不怀疑吗?”男子举起青瓷杯移至唇边,轻吹着袅袅的雾气。

“兰芳苑能有今日,全凭着相爷的扶持呢,没有相爷,哪有今日的俪娘?”俪娘明眸一转,皓齿轻启,娓娓道着。

“别人都以为这兰芳苑背后的东家是我肖广奕,而我最明白不过了,南宫剡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是与不是?你们既然打着我的旗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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