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初低下头,向前迈了一步,推开了他,“先生,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
容御风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猛地抓紧了她的手腕,咬牙说到,“我还真想认错人了,脚上的铃铛是谁的,你是谁的,我会不清楚。”
她皱眉,忍着痛,却没有说出来。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血丝很重,她清楚那是几天没睡的后果。
“看着我!”他抬起她的下巴,才发现她的眼眶也是通红的,他心疼了,他不该如此,也许她遇上了什么自己难以想象的事,随后,他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想玩马里奥通关也不能在缅甸,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她哭了,发出了嘤嘤的声音。
“那个礼物我看了,很喜欢,我本来想用用,但想到你并不喜欢我抽烟,所以没用上。”
她依旧哭着,抓着他的衬衫,这几天,她抓着桌角,度过一天又一天,漂亮的指甲都有裂痕了,每次吃过罂粟后的舒缓,她才发现了十指连心的痛。
“别哭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她一愣,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的消息,她猛地推开了他,怒吼,“不回去,我不想回去,我觉得在缅甸挺好的。”
为什么!
容御风想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却终究没有开口,而是向她靠近一步,“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不需要,我之所以远离,是因为你的生活很危险,那天的车祸,说不定就是你的仇家干的,我不想离开这里了,也不想走进你的生活。”
假的!
她在心里怒吼,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走进容御风,靠近容御风。
可心里再如何狂傲,怒吼,骄纵,都只是化为脸上的淡然。
“不可能!”他终于脱口而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的,就像前几日,她还在电话里叙述她的委屈,她想让他来帮她。
“你别过来,别过来……”
秋景初退后几步,朝桥边移动,她感觉要发作了,日子隔得越来越短,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忍受了,每次痛得受不了时,她都想要咬舌自尽。
可想到要死,她又觉得很可怕,为什么要选一个这么痛苦的死法呢。
“你要去哪?”
对于容御风的问题,她觉得很头疼,随后耐心全失的怒吼,“去找吴先生!”
身后便的静默,她跑开了,速度越来越快,她不想这身后的沉默或者容御风的痛苦将她包围,她受不了。
不知跑到了哪,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在一颗树旁站着,全身颓软,胃里干呕。
“不会怀孕了吧?”
身后时容御风的声音,她无力回应,只是骂着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们都好久没有发生关系了,上次好像已经做了安全措施……”容御风的声音很委屈,远远的,没敢向秋景初靠近。
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怀了,也不是你的!”
他一愣,半响没有接上一句话,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铃铛好像坏了,我打算送给你,给了你就走。”
抬头,才发现她的脸颊如此苍白。
她只能盯着他的眼睛,泪水决堤,这个男人永远有办法直击她的内心,她冲上去,紧紧的抱着他,张口咬上他的肩膀。
“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
“我恨死你了!我才不要什么破铃铛……”
要不是他,她不用忍受能吃上罂粟的滋味,她只需要觉得对不起父亲,她不用在期待他来还是不来中受尽折磨。
想着想着,哭泣中便晕厥了……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病床边站着好几个佣人,手被绑着,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姑娘,你醒了吗?”小莲小心翼翼的问着,那几天,秋景初发起狂来真的怪吓人的。
秋景初只是转头,并没有回应,视线落在了桌边的罂粟壳,她敛了敛眸子,轻问到,“我又吃了吗?”
“没有,不过……”小莲摘开绳子,没说下去,那针水瓶里全是罂粟制成的,桌上的只是怕药效不够。
小莲的支支吾吾还是让她怀疑了,她苦笑道,“把这针水撤了吧。”
“姑娘,不行,这不是吴先生的地盘,这是……”
秋景初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小莲,脑中变成了几天前的思绪,不,三爷知道了,他应该全部知道了。
他是怎么把自己接出来的,火拼?!
不,她不清楚,也不敢想象。
她想站起,没站稳,被进门的人抱了起来,“听话,乖乖待在床上。”
“你是不是对付吴先生了?”她问到,眼里的担忧全是为他,这里是吴先生的地盘,不是娱乐城,因为她,他还把大部分的势力都撤走了。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容御风轻声安慰到,这几天,她真的瘦了很多。
他亲眼看到了她忍受不了毒品的表情,她说很痛苦,她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可是,他依旧愿意守着她。
秋景初良久的沉默,随后,她问到,“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
“那你放我走吧。”她推开了他,一个劲的蜷缩在角落里,“我不想害得你倾家荡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瘦骨嶙峋的样子,那么丑的我怎么做你的新娘。”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你没有看过那些吸毒的家人的后果,我这样,会害死你的。”她摇头,怒吼到,她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也许是她抓的,打的。
她的头有些疼了,痛了,她不能再想了。
“你过来。”
“我不过去。”她将肩膀缩了缩,口中喃喃自语。
“我告诉你秋景初!你戒也好不戒也罢!你要毒品,我就成为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你要戒了,我陪你一起!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要是你敢死!你就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的坚定里夹杂着张狂,她定定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容御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干嘛,看傻啦!”
她扑了过去,压在了他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你不要这样,什么东南亚的毒枭,你想死吗,为了我,你想死吗?”
“因为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了,我宁愿我承担得更多。”
“我恨死你了,恨死你这种自作主张的人!”她咬他的肩膀,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别咬了,痛死了。”
秋景初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这次是你说的,不许嫌弃我,以后我要是发作了,你就咬我,狠狠的咬我!”
“……好”他宠溺的回应,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