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十秒后,当嘴唇的血腥味冲进鼻尖时,她猛的一巴掌打在了容御风的脸上。
那么的鲜红,那么的用力!
她急忙拿起包,抱在身前,语气满是惊怒,“这样就可以满足你想要玩耍的心情了?无耻!”
容御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说到,“古斯也只是想要这样玩玩你而已,不巧,你成了我的实验对象。”
“那也不用你管!!”
她跑了出去,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需要别人的提醒,特别还是自以为很懂她的容御风。
她根本就不需要……
十月初
今天是C大的校庆,放假三天的通告让全校的师生欢呼,秋景初似乎并没有很高兴,总是握着手机,犹犹豫豫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十四号公寓的不远处是一家宠物店,她在玻璃窗外看了好久,老板邀请她进去,她也没进去,大概是叶媚说对了,秋景初会有想把宠物放生的冲动。
暖暖的阳光,小动物在笼子里酣睡着,时不时睁开的朦胧双眼会让她轻轻的发笑,很浅,浅得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真的不进去看看吗?”老板透过玻璃问到,很热情,大概难能看见这么执着的客人。
秋景初摇了摇头,决意不打扰老板做生意了。
嘀嘀!短信来了。
她还来不及看,脚踝边就有一只流浪的小猫蹭得她的伤口痒痒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心的,但此时她还是抱起了它,将它送往了那间宠物店。
老板当然高兴了,又不是他要收养,而是秋景初要花钱为流浪猫打疫苗。
下午两点,没看短信的她将流浪猫带回了四十四号公寓,当然叶媚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丫的,出去逛逛,你竟然给我带了一只流浪猫回来!”
“错,它现在可不是流浪猫了,它有家,人家现在是正种了,已经打了疫苗。”
叶媚懒得理会,拒绝靠近秋景初,只能指着她的脑袋说到,“秋景初,你今天的脑袋一定被门夹了。”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和你做朋友。”
“……”叶媚无话可说,不大一会,翘着二郎腿,吃着薯片的叶媚问到,“你丫的,看了短信吗?”
“没,怎么啦……”小猫吃着猫粮,卡擦卡擦的,引得秋景初直发笑。
“檀木棺材到了。”
“那你怎么不去拿?”秋景初翻了个白眼。
“当初填的是你的名字,我可不管,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又填了我的名字而已。”
秋景初一把抢过了薯片,打开电视,鼓着双腮,不满的说到,“你看看你,还是不是收殓家族的人了,殓妆师又不做,连拿个快递的棺材也不愿意,以后谁养你啊。”
“我是你的人,当然是你养我~”
“滚开,别恶心我了!”
新闻里播着新闻,本来吵吵闹闹的她们突然停了下来,秋景初的眼里充满了震惊,而叶媚疑惑的问到,“那不就是我们的那个檀木棺材的客人吗,我们可是收了他的十万,不会是不义之财吧。”
不义之财!?
秋景初的脑袋有了片刻的空白,那个客人竟然是从中国卷铺盖逃亡到加拿大的杀人犯,现在已经被加拿大警方通缉,而中国警方今晚就要将他处决。
“那样的人罪有应得,难怪要准备好棺材,我看我们现在把棺材烧了算了!”叶媚嚷嚷到,这样的新闻难免会让人有些义愤填膺。
秋景初沉默了,是罪有应得,可是从新闻中她知道他是一个高智商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仅仅只是想要得到那笔钱而已。
难怪他一直要问四十岁的事情,不是命中注定,而是早就准备好自首了。
“诶,那棺材怎么处理……”叶媚推了推秋景初。
“收回来!”
“你不会想要搬到这来吧,那狡诈的房东是不会同意的!”
秋景初的决议不容置疑,她拿起包,说到,“叶子,先拿回来,我去找一趟PD导师,十点过后,你把那棺材送到这个地方。”
她刷刷的写下一大串地址,直接交给叶媚后就走了。
秋景初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要帮那个人,只因为当初她曾答应他的事情。
当她在八点到达冷清的警察局门口时,并不意外,她看见了容御风,想也知道,他也知道了那件事。
“把那笔钱交给警察局。”容御风冷漠的给出了意见,在这样的夜晚,声音很冷。
“我懂!”
看着转身想偷偷溜进警察局后门的秋景初,他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瑟缩让他皱了皱眉,“你这样进去,是犯法的!”
他似乎知道她在干嘛,可也没完全想明白,在他的认知里,秋景初的行为一直都是没有脑子的。
“放手,我没空和你搭话!”秋景初甩开他的手,那天突然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些恨他了,为什么要将同学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僵硬。
“秋景初!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你现在正在触碰加拿大的法律,那个人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怒吼到,恨不得把里面的警察都给叫出来,让他们把眼前的女人给关进监狱里。
秋景初红了双眼,语气有些哽咽了,“我以为你会不一样。”
容御风愣住了,以为自己会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她低着头,不再答话,往前走,在警察局的后门停了下来,“我不想有人像是我妈妈一样,被人抛在后巷,也没有人理会……”
是的,弄堂曾经一家人的生活是那么的让人羡慕,妈妈的微笑总是很温暖,虽然她曾经的生活很肮脏,可是遇到父亲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父亲也不一样了。
父亲那时总是在相亲,因为身在收殓家族,总是很难找到对象,可妈妈也是,妈妈做着那时最肮脏的职业,弄堂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妈妈。
他们在一起了,所有的人都反对,后来,妈妈死去的那一天,父亲找到了她,在弄堂的小巷子里。
那天,秋景初站在屏风后,看着父亲为母亲画的最后一份妆容,秋景初哭了,因为父亲握着母亲的手,让她不要留下他一个人。
从此以后,她知道父亲是孤独的,因为母亲的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