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惊世狂后 > 第三十六章 似曾,相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梧桐讥嘲,显然,她不是第一次被对方欺骗了。

“放心,我这回在你眼前,若是耍花招的话,你也看得到。”

“好!”

沉思了下,梧桐只能这样回答,再相信少年一次。

“那就说定了!”

一抹恶作剧的笑意随后出现,少年的腕子轻轻一扬,碧绿色的杆子,透明流线般的钓线,还有那弯弯的银钩,一眼,便揽尽所有。

梧桐握了握拳,克制住想要一拳打碎那得意笑容的冲动,闭了闭眼睛:“宫流风,你行!”

咬着牙吐出看这几个字,字字含

着煞气。

“唔,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少年白玉般的手,轻轻地掩着自己艳色的唇,似是沉吟,殊不知,这样的他,极致的颜色,形成了极致的魅力,让梧桐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梧桐的脸彻底地僵硬了,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还是冷静不了:“宫流风,刚刚那个约定,你一开始就打算要用没有鱼饵的钩子钓鱼,是吧?”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少年这样说着,面上明明还是那样艳

丽耀眼的一张容颜,偏偏,眼中闪烁着的,是孩童般的天真与残忍。

梧桐与那双眼睛对视,闷在心口的她知道,这样态度的宫流风,她还无法勉强。

“好,我今日便等着你的愿者上钩!”

既然他非要钓什么鱼,梧桐便陪着他钓,钓到不愿意再钓。

从日升等到日落,直到那清冷的月光照耀在这片密地,那清清的河水,还是蜿蜒着在幽静的谷底流淌,那调皮的鱼儿,还是偶尔跃出

水面,还有那空空的钩子,仍然没有愿者上钩的。

梧桐静静地坐在宫流风旁边的草地上,双膝弯曲,双手环抱,便那么一动不动地瞅着少年,比起不时打个哈欠的少年来说,她更像是一个等着愿者上钩的猎人。

“哎!”

无声的叹气,宫流风挠了挠自己吹拂着脸颊,有些痒痒的发丝,没有看,也知道梧桐在盯着他看,毕竟,那如同实质的目光,让他想忽略都难。

月影西移,闪烁的光也随之波动,宫流风都有些佩服梧桐的耐性了,他觉得,对方既然这回这么有耐心,还是如她一次愿吧,毕竟......

少年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全身都快僵硬了呀。

“咦?有了!”

少年欢呼一声,像是一个真正普通垂钓的少年一般,鱼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掌握着的,却是一只小巧的绣鞋,看那刺绣布料,都是上品,宫流风愕然,手中拿着那只女子的绣鞋,一时有些愣神。

却在这时:“那是什么?”

梧桐猛地站起,厉声喝道。

顺着梧桐的目光去处,少年抬眸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水藻般的黑色发丝,顺着蜿蜒的河水飘来,一抹娇小的身影,静静地,宛若水中的精灵一般,四肢舒展着,任由河水带着她缄婘来去,明明只是一抹身影的,他的眸子,偏偏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无法将目光再落在任何其他的地方。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那样苍白如雪的面色,花瓣般动人却又倔强的紧抿着的唇。

似曾,相识。

在他脑海中的警戒疑虑未曾升起前,少年已经扔下了自己握了一天一夜的钓竿,红影闪过,少年的怀中,揽入了一个冰冷的还在本能颤抖的娇小身躯。

任由红衫湿透,任由发丝与发丝缠绕,任凭,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少女冰冷的躯体。

这一瞬间,有种仿佛缺失了已久的什么东西,回到了身边,少年的眸子中,染上些许迷蒙,他的唇

间,是满足的笑意,双手,忍不追的更紧,凝望着怀中的人:“真好,愿者上钩,可是你自己跑到我手中的呀。”

这样说着,似乎是在告诉昏迷的少女自己的所有权一般,带着调皮,带着戏谑,更加带着霸道话音未曾完全落下,少年的双手中,已经涌现出自身精纯的内力,循着少女的经脉,在她的体内游走,和着自己的体温,一起温暖着少女冷的发抖的躯体。

“少主,小心有诈!”

梧桐反应过来宫流年做了什么,心一拧,然后,她有些保持不住沉默了,甚至手中的长剑出鞘:“密地之中,除了本门中人,从来没有外人无故闯入,此女突然出现在此,而且出现的方式如此蹊跷,其中必有隐情。”

她警惕地望着少年怀中的人,湿漉漉的发丝,凌

乱地铺洒在少女雪白没有血色的面上,那样单薄,却和少年紧紧地贴在一起,汲取着少年的温暖与,温柔。

恍惚间,梧桐以为那是一只水中的精魅。

“什么有诈,这是我钓到的鱼儿,不许你告诉父亲!”

前面半句话还带着少年的狡黠与任性,后面半句,却已经隐约带了警告。

——

高崖绝壁,没有任何防护与后招,便那么决然地跳了下去,基本上,便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南邰瑜自然不会存在什么侥幸心理,昏沉沉的,无法动弹,出不了声,只有全身的冰冷,疼痛,无力,在一点点侵袭着她本就不多的清醒的神智。

一时如同在烈火中炙烤,一时如同在寒冰中封禁,真真的是酷刑压身,恍惚间,便觉得,这便是阎罗地狱,在惩罚着她的罪。

痛,却又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的难受了,明明满头大汗,唇边,却沁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怎么还没醒?”

宫流风问为少女诊脉的人,急切的样子,让对方侧目。

“先是受了箭伤,失血过多,再是受了强烈撞击,五脏受损,更兼她体内的剧毒发作,你现在,能够看到个还会喘气儿的人,就佩服我的医术吧!”

龚烈撇了撇嘴,丝毫不给宫流风面子,不听话的孝儿,像是这样时不时作死的,就要经常教训。

“剧毒?什么毒,可知道如何化解?”

宫流风顾不得再和龚烈搅扰,焦急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