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惊世狂后 > 第六十章 咬

佟先生是谋士,他自然知道趋利避害,可是,那个女子,也许,是个很大的祸害也说不定,她怎么,就这么命大,没有在方才的混战中死去呢!

佟先生暗自愤恨,面上,却是淡淡的:“在下只是王爷的属下罢了,王爷怎么决定,在下要做的便是善后与出谋划策,只是,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再轻易涉险了。”

抚着自己的三缕长须,佟先生如此道。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耶律铮云望着那被他细心地遮掩地严严实实的车帘,太过严实,甚至看不到马车中少女一丝半点儿的影子,他却不觉得为难,仍然看着那里,又像是,透过那深深的帘幕,看着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本王只允许自己再任性这么一次。”

瑜儿,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对了,那些马匪的来历是否查清楚了?”

耶律铮云转眸间,便将那些儿女情长压在了心底,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性格,都决定了这个男人,不会有真的彻底抛下一切的时候。

“查清楚了,他们是......”

佟先生将自己派人去附近几个村子调查的结果娓娓道来。

“果然不是附近经常前来劫掠的那些普通山匪!”

耶律铮云背负着手,唇勾起,冷笑:“留下几个可靠机灵的,让他们在这方圆百里再细细探听,务必将这些马匪的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等到布防在安州的军队到的时候,前去接应,不止是这些马匪的大本营,本王要他们将安州到达京城的这段路,细细地筛一遍,朝廷初立,正好需要些威望,一时不能让天下间河宴升平,起码,也要让天下间那些不安分的知道,朝廷,不是吃素的!”

“让他们动手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脑袋!”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他不知道,那个以为沉睡的少女,悄然地睁开了眸子,她听着对方的话语,听着对方坚定的声音,这些种种,和她偷听到的宫流风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选择了车外的男人,她弃了那个已经让她觉得陌生的少年,现在,明明应该欣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的,可是,眼睛,微微酸涩,很涩很酸,难过的很,偏偏,她睁大着明媚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马车上方的车棚花纹,那么久,一眨不眨地望着,却再没有一滴泪掉落。

“可是王爷,这样的话,您的安全怎么办?”

佟先生虽然也佩服耶律铮云的决心,只是,这次违背皇帝意愿,私自带兵出京,为的,便是轩王身边时时存在的杀机四伏,现在虽然躲过了几次暗杀,也将安州的势力好好地梳理了一遍,回京的路上,却不见得太平,毕竟,他们前半夜,才刚刚与一众彪悍的马匪杀戮了一场。

“别忘了,耶律家的天下,是怎么来的!”

男人的这句话,蕴含

着强烈的豪情意气,却也,带着可以让某些人不安的自负,骄傲,佟先生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四周,再回头,男人却已经走了,他能够看到的,唯有那个男人,伟岸而不屈的身影。

佟先生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燃烧着一种别样的火焰。

——

“嘶!”

轻声的喊,即使是竭力地控制,紧紧地咬合在一起的唇,仍然在男人将药酒倒上的那一刻,惊嘶出声。

男人低垂着的头抬起,看到少女煞白了的容颜,还有唇际的点点血迹,才恍惚想起,对方不是自己,对他现在使用的这种药酒的痛楚已经习以为常。

然后,另一只空着的手,那么自然而然地递到了少女的唇边:“咬着!”

南邰瑜望了一眼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手,稳稳的,停在她的唇边,他的眼睛里,是淡淡的理所应当,仿佛,这不是一件多么体贴的事情,不是对她多么的好,只是他想要做而矣。

耳边,仿佛再次回响起宫流风冷酷无情的声音,她于我,只是无聊时的玩物而矣,现在玩腻了,自然便要弃了。

她的唇动了动,想要问,你是不是,也只是将我当做打发无聊时间的玩意儿?你是不是,早晚也要弃了我?

可是,她面对着男人催促不耐的眼神,咽下了那些会示弱的话语,然后,一种冲动自心头升起,它让少女攥

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后,贝齿张开,狠狠地,咬了上去。

“唔......”

耶律铮云望着自己手背上渐渐渗出的鲜红,与少女淡色的唇接触在一起,然后,那唇,渐渐地染上了艳

丽的色彩。

应该是痛的,南邰瑜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牙齿,撕裂了皮肉,甚至,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听到了,鲜血汨汨流动的声音,但是,唯有男人的声音,始终未曾响起,她低垂着的眸子里,清晰地印刻着的,是男人稳定而细致地为她处理脚上伤口的一幕,男人乌黑的发丝,有一缕,垂落在脚踝之上,有些痒痒的,不知觉间,嘴上的力道,松懈了。

“这是军中常用的药酒,对伤口很有效,能够防止感染,有些痛,不过只是刚刚上上的时候最痛,过后,便没事了,我刚刚上战场的时候,经常受伤,那时候,军中可没有宫中那些疗伤圣药,也是我们那里一位老军医,家中祖传的药酒,才让我少受了不少罪......”

耶律铮云没有察觉少女凝视的眼神,他一边单手为少女处理伤口,一边为了转移少女的注意力,随口道。

他说着这些应该困苦伤痛的往事时,没有发觉,那唇,是勾起的,那样美好的弧度。

“你不是王爷吗?也是皇子龙孙了,怎么会在战场上缺医少药?”

少女疑惑着问。

耶律铮云的动作没有停,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皇子龙孙?”

嗤笑一声:“我若是真的一直端着皇子龙孙的派头,恐怕早已经死在边关了。”

只是这样一句话,南邰瑜却从其中,嗅到了浓浓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