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又生气?
三水手里拎着食盒,怀里揣着酒壶,望着那黑暗,无奈翻白眼。
转头又看向远处屋顶那二人,撇嘴。
什么嘛?画儿姐怎么这样?心里到底装着哪个男人啊?
三水回到宫中,在御书房门外遇见柳飘飘领着两个人正欲入内,他轻声将他唤住,扫眸看那两人,一看吓一跳。
指了其中一人,“你……你,不是那个管七吗?你怎么来这儿?”
管七笑笑,朝他施一礼,道:“正是在下,在下来见皇上。”
“啊。”三水摸了摸脑袋,疑惑道:“见皇上啊……”
他不是那个太上皇的暗卫吗?怎来见皇上?
柳飘飘勾唇意味一笑,似神秘道:“小子,你不懂的啦,一起进去吧。”
“我……我,大师……不,皇上神色好像不太利爽,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边候着。”三水连忙摆手。
柳飘飘眸光一闪,大手一把扯了他手臂,笑道:“走吧,你是皇上的近侍,哪有不在身边待着的道理?”
“什么近侍?就出气筒一个。”三水低声嘀咕。
柳飘飘笑看他,“谁让你长一个出气筒样儿啊?”
三水苦了脸,“二师兄你就不能少欺负我一回?”
“已经是很少了,我现在带领暗卫,都极少在你面前出现,你还不满意?”柳飘飘手指轻敲他脑袋。
“满意满意。”三水闪了眨笑道。
几人入了御书房。
香炉中燃了沉香,丝丝入鼻,醒人脑,清思绪。
凤君晚盘腿坐在矮榻上,手捏着白棋子,眸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棋盘,脸上如罩了一层霜,令这夏夜也一凉。
四人施礼。
凤君晚似老僧入定般,并未让四人起身。
三水偷偷瞄看柳飘飘,眨了眸示意。
你看你看,你都说皇上神色不利爽了,偏要这节骨眼进来。
柳飘飘睁大眸狠狠瞪他,挑眉,示意要他出声。
三水那浓眉拧成一线,示意是说又欺负我。
柳飘飘眉目一展,表示承认。
三水正要开口,那冷峰雪人开口了,“都起吧。”
“谢皇上。”
四人齐齐起身。
三水献殷勤的把案几上的茶盏端起递给凤君晚,冷扫他一眼,接了茶盏喝一口。
三水待他喝完,又溜须的接过茶盏放到案几上。
柳飘飘唇角直抽抽。
至于这般吗?几日不见,这小子都成马屁精了。
“三水。”凤君晚冷冷开口。
“小奴在。”
三水这一开口,柳飘飘差点儿岔气笑出声。
这小子学宫规学得还真是快。
凤君晚抬眸,寒光微扫,道:“你认郭宾为义父吧,这般郭宾仍为宦者令,众人也非议不了什么,也正好教教你。”
“啊?是。”三水眸光惊讶一闪,反应极快,爽声应下。
原来那人是太上皇那时的郭宾郭大人,他有所耳闻,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这般出现,想来是大师兄的人了。
郭宾撩衫跪落,口呼,“老奴多谢皇上。”
“起吧,朕自不会亏待你。”凤君晚轻抬手,看向三水,“三水这便认下吧,朕替你们做个旁证。”
“好咧。”
三水开心的应,待郭宾站起身,向跪落,朗声道:“义父在上,受义子一拜。”
说完“咚”一声磕了个响头。
“好好,快起快起。”郭宾笑眯眯,上前扶他。
三水利索的爬起,心底亦是欢喜不已。
自己无爹娘,亲人只有师父与两位师兄,这会儿多个义父,亦是好的。
郭宾从身上摸出一块油亮的羊脂白玉玉佩,塞到他手中,道:“义父给你见礼,这是义父爹娘留下的,你收下吧。”
“这……这怎行?”三水犹豫,转头看向凤君晚。
他怎能要义父的传家宝呢?一看就知是好东西呢。
“收下吧。”凤君晚淡声道:“回头朕会另有赏赐给你义父的。”
三水眸光一亮,喜滋滋的收那玉佩特入怀,轻轻在胸口抚一抚,道:“好,多谢义父,我会好好保存的。”
这义父还真是个大方之人,想来日后会待他好的。
郭宾脸色和祥,轻摸一下他脑袋。
这么些年他暗中为眼前的皇上做事,现下没有过了河便拆桥,他已是感恩戴德了,如今还让他当宦者令,失一块玉佩又如何?而且认下这个义子又是皇上的师弟,他求之不得呢。
皇上让三水认他做义父的用意他亦想得明白,一方面是想栽培三水,一方面是安放一个人在他身边,既重用他又防备他,帝王的心思都这样,他都习惯了。
凤君晚看向管七,道:“管七依然回暗卫营,为指挥丞,好好辅助柳指挥令。”
“多谢皇上,管七定不会负皇上所望。”管七眸光沉定,跪地谢恩。
“起吧。”
“皇上,这下有指挥丞了,是不是可以让微臣告个假啊?”柳飘飘笑道。
凤君晚侧目,“你说呢?”
“好吧,不告假不告假。”柳飘飘无奈道。
三水朝他笑,得意洋洋。
也就大师兄能收拾二师兄。
凤君晚伸手入那装棋子的棋盒中把棋子扒拉得哗哗响,片刻,停了手,眸光只留在棋盘上,道:“选秀吧。”
几人皆愣。
还是郭宾反应快,道:“皇上新登基,这时候选秀也是合适的,喜庆。”
“义父,选秀是什么啊?”三水一脸的纯真,眨眼看着郭宾。
“那是往后宫增加女人,选妃,小笨蛋。”柳飘飘瞪他,没没好气道。
郭宾笑笑点头。
“哦,是这样啊,倒也是喜庆事儿,大伙都有得忙了呗。”三水挠头笑。
是喜事吗?
画儿姐不会吃醋啊?会不会醋劲大发跑来与大师兄吵闹?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大师兄肯定是气大了,想来是以此来气画儿姐吧?
“就这般定,你们都退下吧。”凤君晚冷声道。
“微臣告退。”
*
翌日早朝。
这是两人一人为帝一人为相的第一日朝会。
年画望龙椅上之人,眸眼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亦看德王,此人脸色已不如往日的闲淡,倒是多了一丝戾气。
议事过半,她出列道:“皇上,秦太尉已交告老辞呈,微臣举荐秦太尉之子,平西将军秦江槐为太尉,望皇上恩准。”
凤君晚冷眸看她,“年爱卿怎就认为秦江槐合适呢?”
一想起昨夜两人那亲热劲他便来火。
“皇上,此次秦将军立了战功,且排兵布阵尽得秦太尉传授,才能非一般人可比,当得了太尉。”年画淡然与他对视。
“当不得。”那厢德王拧了眉喊,“立战功的又不止他一人。”
众人见德王这般嚣张,皆倒抽了口冷气。
凤君晚眼底寒光冷澈,朝众人一扫,冷道:“众卿认为当不当得?”
众人面面相觑,摸不透皇上是如何想的,皆不敢言语。
“都哑了?”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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