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一个新开的胭脂铺子,淡淡的香粉味从里面透出来,沈清荷心中一动,让连星停了马车,她欣然抬脚走了进去。

她看着柜台里玲琅满目漂亮的胭脂盒,眼中透出喜色,这些东西她好久没用了,从前却是极为喜欢的。她从前最爱的就是胭脂香粉的味道,每每凌州府有新开的店子她都会逛一逛。

她拿起一盒胭脂,在鼻前嗅了嗅,陡然,只觉得异香扑鼻,顿时头晕目眩。

“连……”她望着门口,视线霎那模糊,连星还在弄马车,就在连星要进来的当儿,侧门里一个黑影就把沈清荷给抓了过去。

当连星进来的时候,店堂里哪里有人?

“公子!”他大惊失色,连小二都不见了人影。南月儿急匆匆的进来,看见连星的模样吃了一惊:“公子不是在看胭脂吗?”

“不好!”连星神色大变,赶紧俯身探向柜台后头,只见那角落里躺着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他急忙过去一探,那人喉间血迹斑斑,早已是见血封喉,没气了。

南月儿惊得目瞪口呆,急得团团转:“这……这一丝头绪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赶紧通知独孤先生和连璧先生啊!”

当沈清荷醒来的时候,她蓦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这地方的设施却又有点眼熟。

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立即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亦是完好无恙。

这是一个客房,低调而奢华,真丝的月白背面和床帐,雅致的青花瓷器,应该是一个高档的客栈。

房间的门紧紧关着,似乎门外有人守着。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想要打开,谁知道那门是从外面锁起来的。

她蓦然吃了一惊,是什么人?到底是谁将我掳劫过来?难道真的是卢战的余党?

突然间,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口立着一个白面清秀少年,穿着一袭浅蓝色锦袍,他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看着沈清荷:“你醒了?我们公子要见你,跟我来吧!”

这少年很面生,她从没见过。

沈清荷冷冷道:“尊驾何人?你家公子又是何人?为何要把我劫持到这里来?”

少年看着她,眼底透着冰冷的寒意,鼻子里哼了一声:“若是按我的意思,你这祸害一剑杀了便罢,你这女子留下来也是个灾难,可惜啊,偏偏我家公子心慈,还打算给你一线生机。你别不知好歹!”

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少年看她不动,以眼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两个黑衣人正打算上前,沈清荷却道:“不必了,我跟你去就是!”

去了,自然就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清荷跟着少年,出门是一个楔园,园中菊花盛放,曲苑流水,十分雅致。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

她的记忆蓦然苏醒,没错,这里,还是在凌州府,是华桂轩没错!

这些人有恃无恐,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么?

到了一个厅堂前,少年前去禀报,他出来时,水晶帘子发出“哗啦”的声音。

“你进去吧!”少年从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沈清荷一个蹑趄穿过帘子进到花厅之中,便看见一个身着月白丝袍的男子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晶莹透亮的酒杯,屋子里淡淡的泛着酒气的芬芳。

那男子半张脸戴着黄金面具,的确是她不曾见过的。

“你来了?”他懒懒道,目光却如锋利的刀剑一般,扫在她的脸上,看得极为仔细。

“果然长得不错。”话音落下,不知道他手里什么东西抛出,那东西击打在自己的发冠上,发出“叮当”一声,发冠落地,青丝如流瀑一般披散在肩头。

沈清荷垂眸一看,地上那,原来是一枚金珠。

她冷冷道:“我如果没猜错,阁下肯定是卢战背后的那个人。”

“有点意思。”男子仰头,饮了一口杯中深红色美酒,嘴角溢出一丝红色液体,道,“你还能猜出点什么?若是猜中了,有赏。”

沈清荷的心紧了起来,她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打算?这样反而更加可怕。

倘若他想杀了她,方才趁她沉睡,大可一剑刺了她。他到底目标何在?

见她没有说话,男子似乎有些不满,道:“你过来……”

沈清荷定定的看着他,反而后退了一步,她看看身后,突然“咯吱”一声,外面的门豁然关闭了。

她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抓着袖口,难道……难道他想用强?

男子搁下了酒杯,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他身形修长而挺拔,宽松的月白丝袍,松松系着锦带,倒颇有些风/流倜傥,放/浪不羁的味道。

他走了过来,一把攥住了沈清荷的手,露出恶意的笑:“你可知道,你这张脸,可是值不少钱。听说你和景见宸那个傻子称兄道弟,又和萧乾那个家伙牵扯不清。你说,倘若你做了我的侍妾,他们会做何感想?”

“恩?”说罢,他伸出一只手臂把沈清荷箍在了怀里,勒的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用两只手指钳着沈清荷的下巴,逼迫着她同自己对视:“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如何解决这个困境?要么乖乖做我的侍妾,要么……死……”

她被迫看着那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冷的似乎没有一点温度,不像是活人该有的。

一如他的眼一般,他的手也冷的让人想逃脱。

“景见越殿下,你何必苦苦逼着一个平民女子做您的侍妾,未免也太自贬身价了吧?”

男子怔了一下,错愕的眼神划过,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缓缓松开,雪白的下巴上映出两道红痕。

可是,他箍着她的手却并没有放开,反而更紧,他几乎贴着她的脸,勾唇一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少人知道我喜好胭脂水粉,但凡新开的店子我都会去瞧瞧,但是殿下却知道。可见殿下的情报网络之完善,心智谋虑超于常人。我早就怀疑以卢战的心机是没法抓住我的,我一直在猜他背后的高人是谁。最后能直接证明殿下身份的,就是殿下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不错,”景见越赞许道,“卢战死的不冤。”

“殿下不去追二皇子,为何……”沈清荷的话未说完,一只冰凉的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顿时气都呼不过来,脸色立即白的如纸一般。

“没有人能置喙本宫的安排,”他面色突变,恶狠狠道,“你以为凭着萧乾就能一路抵达京城,我会看着,或许,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早已变成了亡灵……”

“哈哈……”他仰头大笑,低头看着沈清荷,蓦然甩开了她,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痛楚袭来,她伏在地上狠狠蹙眉,这个大皇子果然如传说中的乖吝狠辣,喜怒无常,倘若他坐上了皇位,她真的难以想象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可是她担忧不了那么远了,景见越已经给出了选项,要么做侍妾,要么死……

他是说一不二冷酷无情的人,她若是开口说半个不字,她可以想象自己一定身首异处。

“你衙了么?本宫一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冷眼瞅着伏在地上的女子。

沈清荷缓缓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卑不亢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殿下身边缺的是智谋之士,如果一定要呆在殿下身边,我选择做谋士,而不是一个毫无用处是个女子都能做的侍妾。”

“就凭你?”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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