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浅色休闲装,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头发略带银丝,但仪表非凡,气质优雅。
凌蔚然虽然很少关注财经类的报纸、新闻,但仍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位G市商界的风云人物--云静渊。
原来,在云浩宸确定被困的时候,便通过GPS向住在附近的父亲发送信号。也正是因为确定父亲接收到了信号,他才敢带着她行夜路往竹林方向赶。
云静渊一下车便看向了正靠在云浩宸怀里的凌蔚然,目光所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之气。
收到云静渊的目光,凌蔚然顿觉自己的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身子,躲开云浩宸。
“是我父亲。”云浩宸察觉她的躲闪,在她耳边低声说。
“爸,这位是我朋友,鉴定中心的凌医生,她脚扭伤了,不方便走。”云浩宸介绍道。
凌蔚然先行欠了欠身子,道:“深夜出现场迷路,车子存油不够,麻烦云先生了。”不论如何,因为自己受伤凌晨还要叨扰别人,总该做个解释,表达歉意。
云静渊嘴角微翘,朝着凌蔚然点点头,“凌医生客气了,我这儿也难得有客人。”
上了车,行驶两三分钟,便到了一处铁艺大门边,院子里翠竹茂盛,纷纷挤出了院子。
云静渊将车停稳,按密码把门打开,进了院子。
云浩宸下车接凌蔚然,低头看她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轻轻皱眉,俯身揽起她。
腰间一滞,凌蔚然一声轻呼,吞咽着紧张的情绪,道:“我自己走。”
云浩宸看了她一眼,说:“你若真想走路,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不要雪上加霜的好。”
一想到她刚刚把他当成别人去亲昵,对他本人则敬而远之,他便心烦得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冷得像冰。
因为之前的误会,凌蔚然尴尬未消,加上她的脚确实不适宜下地走,只好不再言语,任由他抱着。
进了院门,一处翠竹映衬下的白墙黑瓦跨院出现在她眼前--
高墙封闭、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石雕漏窗、木雕楹柱,处处巧夺天工。
凌蔚然轻笑,虽然极尽仿古之能,但还是模仿不了岁月的痕迹,是座现代建筑。
不过,在这岭南名城里竟有这样精致正统的徽派建筑,不由得让她感叹,有种置身江南错觉。
看到她的惊叹之色,云浩宸浅浅地笑道:“我母亲祖籍南浔,这所宅子是母亲去世后,父亲按照她家乡的样子建的。”
凌蔚然不禁羡慕:他的父亲对妻子竟这般眷恋,要再造一所宅子留住对她的记忆。
进了一座古香古色的跨院,打开主屋竹制的木门,内间完全是现代装潢。
他将她放在了起居室的犀牛皮沙发上,轻声说:“我去里面取钥匙,等我一下。”
“好!”
一阵伽倻琴声响起,凌蔚然看是林语打来的,急忙接了起来。
云浩宸穿过长走廊,到了父亲的书房,云静渊刚好换了睡袍,从卧室出来。
“爸。”
“嗯,进来,我有话跟你说。”云静渊打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进去,云浩宸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