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点像新疆少数民族,心里想:不会这个又瘦头发又卷的年轻人就是宋船长吧!他疑虑地问:“是的,你是宋船长的儿子吗?”在王浩以往印象中,当船长的人大多数都是经验丰富的中年人,那吴船长是个例外。
宋船长听王浩这么一问,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宋船长,怎么,我不像船长吗?”
王浩和程飞大吃一惊:这毛头酗能驾船吗?王浩说:“出乎意料,我还以为宋船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想不到竟然是个小年轻!”
宋船长笑笑说:“我都二十八岁了,驾驶大船五六年,不信你问吴船长。”
王浩笑笑说:“真想不到啊!”
宋船长说:“走吧,到我家坐坐。”
宋船长家在一幢五层楼二单元三楼,那是一个两房一厅四十来平米的小套间,跟王浩厂里新建的住宿楼相似。
宋船长让王浩和程飞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然后朝房间里叫道:“妈,快帮我泡两杯茶来!”
里间房里走出来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五十多岁女人,她就是宋船长老妈。当她拿着两个杯子摆放在王浩和程飞面前时,便问道:“两位老板就是上午打电话来的吧!”
王浩回答道:“阿姨,是的,我们想请宋船长帮忙开船的。”
阿姨开心地说:“好啊,让他去,免得整天在家游手好闲打牌喝酒。”
宋船长瞪了一眼老妈:“妈,又啰嗦那么多干嘛,快进房间去吧,我们还要谈正事!”
阿姨走进房间了,宋船长坐下,拿出一包五元一包红色甲天下香烟,抽出两支分别递给王浩和程飞。
王浩接过香烟,点燃之后便切入正题:“宋船长,你能答应我们的聘请吗?”
宋船长快人快语道:“两位哥子,你们别老是叫我宋船长,在我们水运大队,大家都叫我卷毛,习惯了,你们也叫我卷毛算了!”
王浩看那宋船长,还真是个地道柳州仔(柳州人称呼柳州年轻人叫柳州仔),有点豪爽之气,王浩便说:“叫卷毛也好,反正我们是同龄人。”
卷毛哈哈笑道:“听你哥子叫卷毛心里就舒服,我还是正宗柳州仔呢!”
王浩说:“这么说你还是单身哥了?”
卷毛脸上挂着一丝羞涩,他干笑道:“整天忙着在水上行船,连女人都看不到,只能当单身哥了!”
王浩说:“别急,你还年轻,人又长得帅,还怕没老婆!”
卷毛干脆地说:“老子才不怕,可我老爸和老妈却整天唠叨不断。”
王浩说:“每个父母亲都一样!卷毛,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们开船?”
卷毛一摔头,干脆地说:“愿意,两位哥子邀请,我怎样能拒绝。”
王浩听他如此干脆利落,便说:“那你带上人手明天就到洛清江纸厂码头,我们在船上等你。”
卷毛说:“价钱你们知道是多少吗!”
王浩说:“按行价,75吨铁船3500元一趟。”
卷毛说:“行!只不过明天来不了,因为我的帮手回乡下去了,明后天回来,他回来我就立即带他过来!”
告辞卷毛,乘车回厂,王浩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未来怎么样,起码目前来说,王浩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已经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他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和开朗。
那天,王浩和程飞随厂货车来到码头,开始装船。
码头上因为有五六条大铁船在等待装纸,让一个不大的码头稍显拥挤。另外,码头上有两辆吊车,一辆负责装船,一辆负责卸载从广东运回的废纸。而厂里七八辆货车,又不停地来回奔跑。因此,码头上汽车轰鸣,人声鼎沸,一片繁忙嘈杂景象!
其实,码头这里虽然忙乱嘈杂,但景色却十分迷人。这里地处柳江河段,山门江大林场腹地。从码头远眺对岸,山岭连绵,森林密布,层层叠叠,苍黛葱笼。近看两岸,江水碧蓝,鱼
鹰飞翔,鱼舟和铁船时不时在水面上穿梭。两岸撑蒿竹亭亭玉立,风姿绰约。这优美的景色,旖旎的风光,在阳春三月里更是独一无二:春花姹紫嫣红,江风凉爽拂面!只是,这么美丽的景色,它却埋没在一群忙碌的人众里!
王浩那天偶尔站在船头上,默默地注视着两岸那迷人的风景,心里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能在退休时,在这美丽的河岸建起一座别墅,居住在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地方安度晚年,也不枉此一生了!
正当王浩沉浸在美景幻梦中之时,一声叫喊,把他惊醒:“总管,当老板了在这里发什么呆?大家凑你赌博,快去船上驾驶舱,都在等你!”
王浩回头一看,原来是在东莞办事处开过货车的小陈,便说:“我又不会赌四张,你们自己玩吧!”
小陈斜眼看着王浩:“在东莞你不是赌了吗?”
王浩说:“那是十点半!”
小陈说:“十点半也行,这码头一贯以来都是包船老板组织大家赌博的,你可不能破例,也不要扫大家兴。”
王浩皱了皱眉头说:“还有这个规矩,走吧,去看看!”
王浩和小陈先后走进驾驶舱,只见不大的驾驶舱里己站了七八个人,大多是厂里货车司机,然后还有程飞和两个船工。他们看见王浩,有几个司机说:“船老板来了,来赌了!”
王浩连忙推托道:“我还要找吴船长谈点事!”
大伙那肯放王浩走,一定要王浩做庄家赌起十点半来。
王浩被迫坐在驾驶舱里的床铺上,从夹克衫内口袋拿出一叠钞票摆在床铺上,然后拿起一副新的扑克牌,熟练地唰唰声洗起牌来。一伙人便围坐起来,纷纷下注。
常言说:求赌者输钱!那伙人都要求王浩做庄赌博,这在赌博场上本来就属忌讳。另一方面,这伙人都是拿工资之流,钱财不多,而王浩相对来说比他们要财大气粗。因此,一开始王浩在气势上就压倒他们,啪,啪,啪几下,王浩连续全杀,就那三五下,就将众人口袋里的五六百元赢了过来。这下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有人说:“打不得,这鬼运气太好,再打下去,多少钱都不够输!”
程飞看见王浩几刀便赢了两三千,两只细长眼睛盯着王浩,脑海里不知道翻腾多少次地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神人,我跟他一起包船,一定会发财的。
在码头装了两天船,两条船都已装好,只等那卷毛船长一到就一齐出发。可那天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卷毛出现,这下可让王浩和程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一团团转!晚上王浩便急着给卷毛打电话:“卷毛老弟,哥子今天等你等的都要跳江了!你怎么搞的,说好今天来的怎么就没来,你不会是放哥子的鸽子吧!”
卷毛十分抱歉地说:“哥子对不起,我的那个对手轮机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比你还急,还被老妈骂。明天他回来,我就马上带他赶过来。”
第二天中午还没见卷毛出现,王浩与程飞商量,让程飞跟吴船长先开大船出发,在下游城市梧州港口等,两条船一起进入广东水域,因为两条铁船只有一张广东水运安全通行证,必须同行。再说,下行时因为大铁船装载比小船多,吃水深,航行要比小船慢。
大铁船缓缓离开码头,鸣笛数声,便开足马力,朝广东方向快速地顺流而下!
王浩站在码头上,目送着满载卷筒纸向东而去的大铁船,直至水道拐弯看不见为止。
王浩独自一人,跨上停靠在
码头上游的小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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